看着做土气打扮的阿娇，阿持一时愣住了，“您这是……”

阿娇随意撩了一把头发，敷衍回答道：“想换个风格试试，还有，说你不要说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来叫您……你吃饭。”阿持改口，望着阿娇，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觉得这个风格好像不太适合你。”

不是说不好看，有那张脸撑着，怎么也不可能丑，但是，比之前要黯淡失色许多。

阿娇笑了，故意逗他，“不好看吗？我还挺喜欢的。”不等阿持辩白，她便道，“你们先吃，我换身衣服就去。”

她关门的时候，阿持从门缝中扫了一眼，看到屋子中间敞开的包裹，旁边有许多衣服，显然是正在收拾东西。

收拾包裹做什么，要出门吗？

阿持没有来得及问，那扇门就关了，他将阿娇的话转达给陈氏，陈氏应了一声，宣布开饭。

今日的饭菜很是丰盛，大鱼大肉，汤汤菜菜摆满了一桌子，还有几个碟子是摞起来的。

初一戳着碗里的米饭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今天的饭菜，就比过年的时候差一点点。

陈氏摇头道：“不是。”

初一古怪地问：“那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菜呀？”

“有这么多菜吃你不高兴吗？既然高兴那还问什么？”阿宝代陈氏回答了这个问题，少年的面庞上没有丝毫小哟。

初一一想也是，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开心地吃了起来。

屋内一时只剩下碗筷相撞声和咀嚼声，安静得让阿持以为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食不言寝不语。这在刘家是很难得的。

望着那个空座位，阿持皱起了眉头。

饭吃了一小半，那个空座位的主人才来，她的到来让餐桌多了说话声，但没有改变那种压抑的气氛。

像是雨天前的那段闷热，压抑得人心慌。

再仔细想想，似乎这两天家里一直不对劲。

阿持有些食不下咽，是出什么事了吗？他们是不是要把自己送走了？他胡乱想着，食量也比从前少了许多。

初一发现了，在饭后回房间后问他，“阿持哥哥不高兴吗？你今天吃的好少哦。”

阿持勉强地笑笑，“早上吃得太多了，没什么胃口。”

“这样呀。”初一没有怀疑，“阿持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我阿娘怪怪的，她是不是后悔了，开始生我气了？”

阿持从消极的思索中走出来，“后悔什么？”

就在初一考虑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说曹操曹操到，门从外面被阿娇打开了，“初一，我有话想和你说。”

阿持要自觉地退出去，阿娇道：“不是什么私密话，不用出去了。”她不想绕圈子，直接道，“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你们在家里，要听外公外婆，舅舅舅妈的话，人贩子现在还没抓到，要玩就在家门口玩，不要乱跑。”

初一举起双手道：“我也要去。”

“不可以，初一体谅一下我，这次不方便带你。”

“那好吧，”初一很通情达理，他撅着嘴巴补充条件，“不带我也可以，那阿娘明晚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玩具，不然我就生气咯。”他很小聪明地加了个明晚，催阿娇早点回来。

阿娇默了一下，“我明晚回不来。”

初一不情不愿地改口，“那就后天早上吧。”

“后天早上也回不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嘛？”初一开始闹小脾气了。

阿娇在先糊弄过去和说实话之间选择了后者，她道：“我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锦城那边情况是什么样的。

初一不依不饶地追问：“不知道是多久？”咄咄逼人立即转换成了泪水涟涟，“你是不是嫌我烦，不想要我了？”

阿娇心如刀绞，用手指抹着他的泪水，“怎么都不可能不要初一的。要不是没有办法，我才不会去。”

哄了很长时间，初一哭着睡着了。

阿娇给他盖好被子，一回头，看到角落里的阿持，应该是看了全过程，她有些尴尬地擦去眼角的冰凉，小声着说，“麻烦你帮我哄哄初一，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凡她有选择，都不会离开的。

阿持点头，“我会好好劝他的。”

“麻烦你了。”阿娇揉了揉眼，视线在阿持蜡黄的脸上停滞了瞬间，脑海中灵光一现，“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