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儿臣此番言论,句句非虚。”
宋子晨的表演太过逼真,连他自己,都要忍不住相信自己编造出来的话了。
皇帝大怒,招来身旁近身服侍的太监,吩咐道,“去把太子宋君一给我叫过来。”
他甚至直呼宋君一的全名,可见,是气急了的。
宋君一此刻刚回东宫,就听闻太监传召,杜樱苑偷偷塞给太监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公公,出什么事了吗?”
太监手下荷包,摇摇头,“殿下,大事不好啊。”
如此,便不肯多说。宋君一自然知道皇帝身边的人要口风严,一边换上朝服,一边吩咐宫女,去把皇后请到皇帝那里去。
宋君一到大殿的时候,皇帝已经不坐在御座之上了,而是走下来,站在殿中,宋君一连忙下跪行礼,还没跪下来,却被皇帝在腿弯处踢了一脚,摔倒在地上。
宋君一大惑不解,皇帝却只是冷冷的说:
“朕怕是已经受不住太子这个大礼了。”
宋君一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父皇,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有人进了谗言?”
皇帝冷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气氛正僵持着,忽然门口的宫人禀告:
“陛下,皇后求见。”
皇帝虽然生气,但皇后毕竟是他的结发夫妻,再生气,也不能不见她。
“宣皇后。”
皇后一进来,看见皇帝身旁跪着的太子和五皇子,就知道肯定是五皇子又弄了什么幺蛾子,她笑得端庄,走过去扶住皇帝。
“我说怎么我方才倍感烦躁,忽然甚是思念陛下,原来烦躁的不是臣妾,而是陛下啊。”
皇帝听皇后这么说,也倍感新奇,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皇后轻笑,“陛下莫不是气糊涂了,这叫夫妻同心啊。”
皇帝也被皇后逗笑了,大殿中僵硬的气氛一时之间被打破,原本令人窒息的氛围消失,空气又自在起来。
皇后见状,继续说道,“陛下怎么气成了这样,可是有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触怒了陛下?”
皇帝指着太子怒道,“还不是咱们的好太子殿下,我这还没死呢,他就等不及要继承朕的皇位,登基为帝了。”
宋君一闻言,赶紧解释,“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有过此番言论。不仅未曾说过,更是想都不曾想过。”
皇帝更生气了。
“做了就要承认,你居然还敢否认?”
皇后轻抚皇帝的背,为他顺气,一边柔声劝解皇帝,“陛下,君一既然自称冤枉,我们何不给他一个机会解释呢?万一君一真的冤枉呢?这么大一顶帽子,可不是小事情啊。”
皇帝面色稍缓,看向宋君一,“既如此,你便解释吧。”
宋君一连忙说,“父皇,儿臣自从被父皇立为太子,心中常怀感激,每日见父皇辛劳,常常有心为父王分担一些事,好替父皇分忧。所幸父皇愿意相信儿臣,为儿臣指派了一些事。”
宋君一深深吸了一口气,见皇帝的神色已经转为疑惑,继续说,“自从干政一来,儿臣兢兢业业,夙兴夜寐,每逢大事,必查典故,生怕有什么事做的不妥,丢了父皇颜面,丢了皇室颜面。自此,也就更加能够理解父皇不易,每日忧思父皇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不臣之心呢?”
皇帝听完宋君一的话,对他的怀疑已经去了一大半,问道,“你之所言,可是属实?”
宋君一直视皇帝的眼睛,“儿臣之言,句句属实,父皇若是还不能放下怀疑,儿臣愿意暂时卸下太子之位,以表忠诚。”
皇帝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挥了挥手,和善地说,“想什么呢?朕怎么可能卸了你的太子之位,你这太子当的好着呢,朕很满意!”
解决完了宋君一的问题,皇帝立刻转向宋子晨,严厉的问道,“老五,诬陷太子,祸乱朝纲,你可知罪?”
宋子晨吓得脸色发白,可此时也只能硬撑,一口咬定没说假话,否则,自己就要完了,连忙磕了个响头,急声说。
“父皇,儿臣亲耳听见,未有半句虚言。”
眼见事态又陷入僵局,皇后忙出来打圆场,“算了,陛下,两个孩子过家家,又何必当真呢?”
见皇后这么说,皇帝只好就此作罢,喝退了二人,只留下皇后继续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