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医生,天啊,世界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医学奖的获得者,您可一定要撑住啊!否则将是世界医学界的巨大损失啊!”就在沈晨跟沈筱柔说话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大步跨了过来,看着病床上,脑袋被纱布层层包裹,已经肿胀不堪的伯恩,禁不住大声疾呼。
一扭头,那个金发外国人看向了伯恩的主治医生,大声说道:“把伯恩医生的脑部ct和核磁共振结果,给我看看!”
一众主治医师,见了外国人这架势,都是禁不住一愣。不过,片刻之后,身为神经外科主任的张一龙就是豁然一惊,推了推眼镜,惊喜地叫道:“奥斯顿医生?天啊,您是奥斯顿医生!”
“奥斯顿医生?哪个奥斯顿医生?”其身后的其他医生不解地问道。
“英国皇家医院的神经外科专家,被誉为英国‘皇家医院第一刀’的奥斯顿医生啊,还有哪个奥斯顿医生?”张一龙激动地说道。
“啊?英国奥斯顿医生竟然来到我们医院了?”室内的其他专家们,却是一阵低呼,一如见到偶像一般地兴奋。
看来,奥斯顿在业界确实是名声在外。
既然偶像级的奥斯顿已经不请自来了,专家们哪敢怠慢?急忙把伯恩的所有资料都交到了奥斯顿手上,各自内心也是欣喜不已,纷纷小声议论着。
“这下伯恩医生或许有救了,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没想到,奥斯顿医生竟然恰好在秦岛市!”
“是啊!若是神经科专家奥斯顿医生都没办法的话,那么任何人,我看也不可能再有办法了!”
张一龙也急忙向奥斯顿介绍道:“奥斯顿医生,子弹打入了病人的左颅颈交界区,正好位于脑干延髓生命中枢,这部分脑组织结构复杂,手术过程中的急性出血更是令人生畏,超过9ml以上即为大量出血,死亡的机率已经超过了95%,更不要说致残的风险了。”
奥斯顿听着张一龙主任的介绍,看着伯恩的ct图像,眉头却是越皱越紧,神情也从最初的抱有一线希望,到了其后的焦灼,以至于到了最后的绝望。
多年神经外科诊断的经验,让奥斯顿意识到,伯恩的情况正如张主任介绍的一样,非常不容乐观,那脑干延髓生命中枢,在医学上根本被叫做“医疗禁区”!禁区啊,一旦若是妄动,那就是生命危险。即便是号称“英国皇家第一刀”的奥斯顿,也根本无从下手。
奥斯顿心中一片哀叹:“上帝啊,为什么那颗子弹好巧不巧地,就非要嵌入那个医疗禁区位置呢?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留下终身的遗憾吗?”
奥斯顿痛苦地抓上了头发。而在场的从张主任,到其他的专家,目睹了奥斯顿的神色变化之后,也是一颗心渐渐地跌入了低谷。
“奥斯顿医生,您怎么看?伯恩医生还有希望吗?”张一龙主任小心翼翼地问道。
奥斯顿万般不情愿地长叹了一口气,递还了那ct结果,悲怅地说道:“子弹位于生命禁区,开颅手术风险太大,若是强行开颅,无异于杀鸡取卵!”
“唉!”病房之中响起了一致的低声叹息声,医生的心思都是一样的,若是有一线救治病人的希望,也不想错过,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面对这个如此棘手的病例,众人心里无不感到了一种挫败。
沈筱柔原本止住的眼泪,禁不住又倏然落下,看向了床上的伯恩,沈筱柔的心里五味杂陈,若不是为了追随自己,伯恩也不会不远万里地跟到华夏。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也不会陷入此等将死的状态。虽然自己自从离婚以后,便一直封锁了自己的心,从来没接受过伯恩,但是此刻,生死离别面前,沈筱柔深切地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沈筱柔很想对伯恩说:“你醒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但是,沈筱柔却觉得,也许,一切都已经晚了,伯恩或许再也听不到自己这句话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沈晨大步走到了伯恩床前,一伸手,搭上了伯恩的寸关尺,沉心诊起脉来。
此举一出,病房内的众人都是一阵错愕。
“搞什么?子弹入脑,一个中医跑来掺和什么?”一个年轻的男医生,马上小声嘀咕起来。
“就算他是病人的家属,也是应该看ct的结果啊,怎么诊起脉来了?难道诊脉能诊断出子弹的位置么?”
“开什么玩笑!要真是那样,那医院里还花巨资引进那么多仪器干嘛?直接配备个中医得了!”
“唉!真是乱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