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楚玉容,让她不惜撒谎骗自己一母同胞兄弟,来害自己。
宁香莲的表情一顿,“你刚刚说,她是记在长房名下?”
可是外头说的,并不是那么回事。
呃,也不用说,他们本就是孪生子,容貌上有九成相似,不需要说什么,旁人看他们一眼,也就心中明镜般透亮了。
楚长铮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淡淡地道:“没错,她当初就是以长房嫡女的身份参加的选秀。”
“我升了营千总,就是你刚生了逸之的那年,楚家找上门,想让我认祖归宗。我拒绝了,但他们不死心,一直游说,并且处处为难于你。后来,我废了楚文宽,楚家知道我是铁了心,就想来先来个铁板钉钉,直接把我的名字写上了族谱,记在了父亲名下。”
“只是,事情岂是他们想的那般简单,我的籍贯出身,早就由广寒大师和师傅他们办妥了的,我若不点头承认,他们把楚家族谱改烂了也没用。”
“于是,他们就把脑筋动了楚玉蓉的头上,让楚玉容来劝我。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真相,于是对她有几分宽容和忍让。楚家以为这是个契机,就放出我与她是双生子的风声。”
看到宁香莲露出了不满的这神色,一双透亮的眼睛淡淡的凝视着他,他的声音也森厉了起来:“呵,那是以前……现在,她做她的皇后,我做我的王爷,她的事与我何干。”
宁香莲抬头戳了他胳膊一下:“你说真的,往后我可不拿她当大姑姐待的。”
“这事何需撒谎。”楚长铮神色淡淡的,也不觉她这样有什么不妥,“若不是我有这心,这些年她何苦在宫里受这些煎熬?”
他心里很明白,楚玉容能坐上后位,是那个时候,皇上用来安抚他的一种手段;现在哪怕皇上已经不再存着要清算掉他的心思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楚玉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生下孩子了。
没有嫡子,又没有他做支撑,楚玉容爬到那个后位想要坐得稳,睡得安,也那没那容易。
想到他昨儿还不客气的当众让楚玉容下不了台,宁香莲知晓,他这话里没有掺半点虚假,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记得你这句话就行。”
见楚长铮伸手又去提酒壶,她眼一瞪:“你这才好几天,就想着拿自己泡酒了?”也没等他应话,扬声唤了婆子进来,把酒给撤了下去。
楚长铮一点也不恼,接过她乘的汤,啧啧的喝出了酒味。
宁香莲抿着嘴角瞥着他:“……”
挨了骂,给碗汤,他就满足了,这也太容易些了吧。
不过她也在这温暖和睦的气氛里,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家和已经看到了雏形,一切都会兴起来的吧。
用完了午膳,宁香莲泛了困,与楚长铮两人各靠在炕的一头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醒来的时候,楚长铮并不在屋内,刘嫂领着青苹坐在窗边打络子,见她醒了,刘嫂倒了杯茶过来,说道:“刚刚,王爷的几位旧部过来拜年,王爷去前花厅了,说是半个时辰就回来。”
宁香莲撑着炕面坐起,偏头看了下沙漏,又看了眼窗外的光线,估计着楚长铮大概刚去不久。
不过,说半个时辰就回来,只怕够呛。
不是她信不过楚长铮,而是那些当兵的大老粗们行事可没个准,一但说得激动了起来,再喝点酒,闹到明天大早也是可能的。
她眼神暗了些,迟疑了片刻,吩咐道:“让大厨房里准备几桌酒菜,若是半个时辰后,花厅那边还没散,就送席面过去。”想想,她又有些担心楚长铮的身体:“吩咐全梁盯着些,别让王爷喝太多的酒,再派人去一下刘大夫那儿拿些解酒药先备着,以防万一。”
刘嫂应了,出去找婆子往前面传话。
青苹拿了根热毛巾过来给她擦脸,笑眯眯地道:“王妃,您考虑得可真周全。”
接过热毛巾捂在脸上,宁香莲将自己的苦笑一并给掩饰住了,她考虑不是周全,而是有些矛盾的。
楚长铮今儿跟她说了许多事,她相信他句句属实,可是真正的把所有事都理一遍后,不难发现他也隐瞒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他对于自己发现被楚玉容骗了的事,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的带过。
也没有提过,他这些年为何一直病着,又为何给人需要冲喜的假象,年年挑选的冲喜王妃。
宁小姑娘会嫁进王府,真的只是巧合和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