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施。我有时赞成民主,有时赞成君主,实是另具一番眼光。随时判断,能识时务,方为俊杰,迂儒晓得甚么呢。"见风使帆,原是紧要。当下遂至交民巷中,觅了一间古屋,悬出一块木牌,上写中国妇女请愿会七字,并刊行一篇小启,颇说得娓娓可听。究竟是她手笔,抑不知是谁捉刀,小子也不必细查,但见她小启云:
吾侪女子,群居噤寂,未闻有一人奔走相随于诸君子之后者,而诸君子亦未有呼醒痴迷醉梦之妇女,以为请愿之分子者。岂妇女非中国之人民耶?抑变更国体,系重大问题,非吾侪妇女所可与闻耶?查《约法》向载中华民国主权在全国国民云云,既云全国国民,自合男女而言,同胞四万万中,女子占半数,使请愿仅男子而无女子,则此跛足不完之请愿,不几夺吾妇女之主权耶?女子不知,是谓无识,知而不起,是谓放弃。夫吾国妇女智识之浅薄,亦何可讳言?然避危求安,亦与男子同此心理,生命财产之关系,亦何可任其长此抛置,而不谋一处之保持也?静生等以纤弱之身,学识譾陋,痛时局之扰攘,嫠妇徒忧,幸蒙昧之复开,光华倍灿,聚流成海,撮土为山,女子既系国民,胡可不自猛觉耶?用是不揣微末,敢率我女界二万万同胞,以相随请愿于爱国诸君子之后,姊乎妹乎!盍兴乎来!发起人安静生启。
自这小启传布后,倒也有数十个女同志,联翩趋集,当拟定一篇请愿书,呈入参政院。惟妇女手续,未免少缓,因此请愿亦稍落人后了。接连又有妓女请愿团出现,为首的叫作花元春。好一个名目,应作花界领袖。花元春是京中阔妓,与袁大公子为啮臂交,大公子尝语元春道:"他日我父践天子位,我当为东宫太子,将选汝入宫,充作贵人,比诸溷迹风尘,操这神女生涯,谅应好得多哩。"闭置宫中,有甚么好处?元春微哂道:"妾系路柳墙花,怎得当贵人重选?但大公子既为大阿哥,如蒙不弃贱陋,得充一个灶下婢,也光荣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