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邑至绝薪米。推求其故,盖龙济光知结不解之怨于人民,遂集全省之兵以自卫,乃使州县患匪,省城患兵,要其督粤三载,惟守观音一山。此山而外,虽举广东全省,化为灰烬,人民化为虫沙,固非该督所惜也。天幸袁殒,人庆昭苏,粤民茹痛之深,本难复忍须臾,徒以大总统就职之始,不忍遽以一隅为言。
且计该督腥闻于天,必为大总统烛照所及,因是隐忍,伫待后命。不意该督知难久安于其位,又以取消独立,取媚中央,一面大捕党人,复萌故智,近更横挑战祸,染血韶州,以该督三年所造孽,即令从此痛惩前非,人已不共戴天。该督且变本加厉,用敢迫切电陈,务乞将该督立予罢斥,解粤民之倒悬,仁惠既遍于一省,使贪虐者知儆,视听实动夫万方。倘蒙赏其知兵,师长之席固众,若或多其治绩,他省不难量移。万一论其取消独立之功,则有勋章诸等具在,粤民虽不敢望大总统伐罪以救民,大总统亦何忍驱粤民以示德?昔者所谓国家用人自有权衡一语,本为专制作威作福之言,已违自我民视民听之义。况以该督罪迹昭著,敢请派人遍询妇孺,除彼所亲一二狐鼠之外,但有举其毫发微末之功者,则诬罔之刑,某等所不敢避。此实千夫所指,咸以该督为寇仇,当蒙一线之仁,早出粤民于水火。大总统以共和为帜,当不以民意为嫌,仪等无凭借可言,敢先以哀词上请,无任翘企待援之至!
政府接到此电,大费踌躇,不期湖南军民,又拒绝陈宦,自举刘人熙为督军,请政府下令特任。那时大总统黎元洪,与国务总理段祺瑞,左右为难,也只好开起阁议来了。小子有诗叹道:
自古佳兵号不祥,干戈在握即强梁。
东崩西应成常事,从此朝纲渐不纲。
毕竟湘、粤两省,如何处置,且看下回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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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旧《约法》,召集旧国会,并举袁氏恶制,大略更张,不可谓非段合肥之政绩。惟组织阁员,始终不离一调剂性质,民党居三之一,中立派居三之一,袁氏旧僚亦居三之一。政见不同,必有倾轧之虑,段氏更事已久,宁见不及此,而仍组此不伦不类之内阁耶?夫天下未有不任劳任怨,而可以当大事者,段氏第愿任劳,不敢任怨,故撮举三派而混合之,示无左袒之意,讵知将来冲突,万不能免,始基不慎,后患随之,此中外政法家言,所由以政党内阁为职志也。他若周、陈之争,龙、李之争,无非视政府之模棱,乃敢侥幸以图逞;迨至乱事粗平,而人民已受祸不浅矣。且曲者未见所谓曲,直者亦未见所谓直,曲直不明,但凭武力为解决,则后之强有力者,几何不挟权生变耶?故我尝为段氏谅,而又不禁为段氏惜。
第七十七回 撤军院复归统一 开国会再造共和
却说黎总统与段总理召集阁员,会议湘、粤乱事,各阁员或主张激烈,或主张调停,或主张先湘后粤,或主张先粤后湘,嗣经段总理以粤乱方殷,不如促陆荣廷速赴粤任,解决粤事,湖南督军一缺,暂从军民所请,归刘人熙署理。黎总统也以为然。议定后,随即下令,饬陆荣廷即日赴粤,特任刘人熙署湖南督军,兼湖南省长。
原来湖南将军汤芗铭,当宣告独立时,曾由乃兄汤化龙,与民党议立五大条件:(一)民党承认汤芗铭为都督;
(二)汤先拨军队三营或五营,交民党接收;(三)设民政府管理民政全权,民政长由民党公推;(四)组织北伐军总司令,由民党推任;(五)军事厅长,由民党推任。
这约由化龙署押,转告芗铭接洽,芗铭并无异言。至袁氏死,芗铭即日背约,取消独立,绝不关照民党,民党如欧阳振声、赵恒惕、唐蟒、覃振等,本是署约中人,当然动了公愤,奋起逐汤。汤窜往岳州,由湖南护国军第一军总司令曾继梧代理都督,维持地方秩序。嗣闻政府令陈宦督湘,军民仍然不服。政府又命陆荣廷暂代,陆此时虽到衡州,终因事涉嫌疑,不肯赴任,并且自衡返桂。湖南军民,乃自推选刘人熙,请政府任命,政府勉强照允,自称留后者,即许为留后,湘事不无相类。湘祸少纾。后来改任谭延闿为督军,倒也相安无事。惟陆荣廷返驻桂林,因闻帝制派尚蟠踞京中,煽惑政府,袒龙抑李,一时不便赴粤,只好托词告病,逐日延挨。此公大约喜病。
就是岑春煊、唐继尧等,亦为祸首未惩,时有违言,政府不得已,命谴罪魁,特下申令道:
自变更国体之议起,全国扰攘,几陷沦亡,始祸诸人,实尸其咎。杨度、孙毓筠、顾鳌、梁士诒、夏寿田、朱启钤、周自齐、薛大可,均着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