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使在案。现因中欧列强此项违背公法伤害人道之计划,毫无变更,中国政府,为尊重公法,保护人民生命财产起见,不能久置不顾。贵国现与德国既为同一之行动,则中国政府,对于德、奥两国,不能有所区分。兹向贵国政府声明,自中华民国六年八月十四日上午十时起,本国与贵国入于战争之状态,所有中奥两国于一八六九年九月二日所订中奥条约,及现在有效之其他条约合同或协约,无论关于何种事项者,均一律废止。至一九零一年九月七日所订之条款,及其他同类之国际协议,有涉及中奥间之关系者,并从废止。又中国政府对于海牙和平会条约,及其他国际条约,一切关于战时文明行动之条款,仍遵守不渝,合并声明。除电本国驻奥公使转达贵政府,并请发给出境护照外,相应备具贵公使并贵馆馆员,暨各眷属,离去中国领土,所需沿途保护之护照一件,照送贵公使,请烦查收为荷。至贵国驻中国各领事,已由本部令知各交涉员,一律发给出境护照矣。须至照会者。
奥使接到照会,亦有公文照复外交部,语多批驳。略云:
所来照会内容,本公使阅悉,应候本国政府训令。至公文所提宣战之各缘由,姑不具论,惟不得不声明此项宣战,本公使以为违背宪法,当视为无效,盖按前黎大总统之高明意见,此项宣战之举,应由国会两院,同意赞成,方可施行。特此照复。
这照会递到外交部,外交部将原文退回,意谓中、奥已成敌国,还要甚么辩论,因此奥使亦卸旗回国去了。粤省督军省长,虽经宣告独立,但对着国际交涉,却取同一态度。中央与德、奥宣战,粤省亦钞录大总统布告,出示晓喻,并照会驻粤各国领事知照。正是:
虚语终嫌无实力,外强反使笑中干。
宣战以后,尚有一切手续,容至下回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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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段携手讨逆,甫经成功,即互生意见,暗启猜嫌,是欲其一德一心,保邦致治,宁可得乎?海军独立,与滇、粤反抗,尚非冯、段腹心之疾,所患者在冯、段之貌合神离,仍不免有冲突之祸耳。冯选李纯督苏,陈光远督赣,段选傅良佐督湘,即生出日后许多波折。民国之杌隉不安,何莫非争权夺利之军阀家,有以阶之厉也。至若与德宣战一事,已见八十一回总评中,而此时段之主战,尤有不得不然之势,主战则见好强邻,可作外援,借外债,平内患,自此无阻,段其可踌躇满志乎!然观于后来之专欲难成,而吾更不能不为段氏慨矣!
第八十九回 筹军饷借资东国 遣师旅出击南湘
却说中国政府,既与德、奥宣战,遂由内务部具呈冯总统,谓前时与德绝交,曾将天津、汉口的德国租界,收回自管,设立特别区临时管理局,后改特别区市政管理局,现既明令宣战,与前情势,又属不同,应将临时二字除去;且管理事务,类属市政范围,可将特别区临时管理局,改名特别区市政管理局,当奉指令照准。又天津奥租界,亦由内务部咨照直隶省长,饬该局一并接收管理。直隶督军兼省长曹锟,即照部咨施行,不在话下。
前总统黎元洪,自日使馆营舍还第,住居东厂胡同,屋旁向有卫队,驻扎花园中。嗣因队兵王德禄,发生疯疾,持刀砍入,斫死护卫马占成、正目王凤鸣、连长宾世礼等三人,并伤伍长李保甲、卫兵张洪品等二人,其余卫士一拥齐上,方将王德禄戮毙。元洪恐尚有他变,复移居法国医院。至冯、段已组定政府,局势少定,乃偕眷属出京,好在天津尚有私宅,借此栖身,不再与闻国事,这也是逍遥自在的良法。后来何故再为冯妇?
惟岭南各省,总未肯服从中央。再加四川乱事,亦尚未靖,代理督军周道刚,留驻重庆,自奉中央命令后,就在重庆就职,正拟调集兵士,西赴成都,忽闻四川省长戴戡,被川军击毙,当即派人前往,探查确耗。原来刘存厚部下,尽是川军,不愿外兵入境,故前时罗佩金所带的滇军,与刘不协,致生冲突,后来戴戡所部的黔军,亦当然为刘所恨,力加排斥。毕竟黔军势孤,川军力厚,两下里争战多日,黔军卒不能支,退出成都,由刘存厚入城据住。戴戡又联络前督军罗佩金,及云南督军唐继尧,会师进击,复得夺还成都,驱出存厚。存厚怎肯甘休?收拾败兵,再攻戴戡,戡又向滇军乞援,与川军对敌,川军败退,戡拟夹攻川军,自督黔军出城,行抵秦皇寺附近,突与败退的川军相遇,彼此见了仇人,便即开枪相击,也是戴省长命已该绝,竟被流弹射来,伤及要害,连忙返身入城,医治无效,当即毕命。周道刚既悉详情,据实呈报中央,当由冯总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