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之候,应天顺人,一唱百和。国璋不死,誓必始终如一,维持公道。且明知所言无益,意外堪虞,但个人事小,国家事大,国璋只知有国,不计身家,不患我谋之不臧,但患吾诚之未至,亦明知继任者虽极贤智,撑拄为难,不得不通告全国人民,各本天良,以图善后。国家幸甚,人民幸甚。再此电表明心迹,绝非有意争论短长,临去之躬,决无势力,一心为国,不知其他。倘天意人心,尚可挽回,大局不久底定,国璋一生愿望,早已过量,绝无希望出山之意。天日在上,祈诸公鉴!
话虽如此,但对着总统府中值钱的物件,却是样样欢喜,一古脑儿搜括拢来,移出外府,据为己有。相传冯氏素性爱财,从前为江督时,已是贩运烟土,官商并营,此次总统卸任,所有公家贵重各物,乐得取去,何必客气,甚至南北海中的禁鱼,亦被卖罄,只剩下历年档册,移交后任罢了。小子有诗叹道:
满纸牢骚力辩护,谁知心口不相符。
试看载宝还乡去,可问身家计有无?
过了两宵,徐氏已至,冯国璋即就此卸职。欲知徐氏接任后事,且至下回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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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成立以来,强有力之大总统,惟一袁项城,然彼以豢养武人,而自殖势力,旋且失败于武人之手。袁氏固自贻伊戚,而武人之势力,不肯随袁氏而俱逝,可胜慨哉!黎失之庸儒,冯失之贪狡,徐东海以文武相兼之资望,宜若胜任而无惭。然徐究非武人,妙手空空,讵能与武人相敌?况其为城府深沉,未肯坦然相与乎?岑、伍一电,已为南北不能统一之兆朕,且内有安福派之环集其旁,将视徐为奇货可居,充作傀儡,此座固未易居也。老翁多智,何亦薰心禄位,遽尔登台耶?
第九十九回 应首选发表宣言书 借外债劝告军政府
却说民国七年十月十日,正是第七周国庆纪念,都下人士,争迎新总统莅任。午前十时,来了皤皤黄发的老成人,制服登堂,行就职礼,一切仪注,统照历届总统就职的成例,所有誓词,亦踵袭旧文,不少更改。文武百僚,群来谒贺,当由新总统派委秘书长,代读莅任宣言书,全文如下:
世昌不敏,从政数十年矣。忧患余生,备经世变,近年闭户养拙,不复与闻时政,而当国是纠纷,群情隔阂之际,犹将竭其忠告,思所以匡持之。盖平日忧国之抱,不异时贤,惟不愿以衰老之年,再居政柄,耿耿此衷,当能共见。乃值改选总统之期,为国会一致推选,屡贡悃忱,固辞不获,念国人付托之重,责望之殷,已于本日依法就职。惟是事变纷纭,趋于极轨,我国民之所企望者,亦冀能解决时局,促进治平耳。而昌之所虑,不在弭乱之近功,而在经邦之本计,不仅囿于国家自身之计划,而必具有将来世界之眼光。敢以至诚极恳之意,为我国民正告之:今我国民心目之所注意,全日南北统一。
求统一之方法,固宜尊重和平,和平所不能达,则不得不诉诸武力。乃溯其已往之迹,两者皆有困难。当日国人果能一心一德,以赴时机,亦何至扰攘频年,重伤国脉?世昌以救民救国为前提,窃愿以诚心谋统一之进行,以毅力达和平之主旨。果使阋墙知悟,休养可期,民国前途,庶几有豸。否则息争弭乱,徒托空言,或虞诈之相寻,致兵戎之再见,邦人既有苦兵之叹,友邦且生厌乱之心。推原事变,必有尸其咎者,此不能不先为全国告也。虽然,此第解决一时之大局耳,非根本立国之图也。立于世界而成国,必有特殊之性质,与其运用之机能。我国户口繁殖,而生计日即凋残,物产蕃滋,而工商仍居幼稚,是必适用民生主义,悉力扩张实业,乃为目前根本之计。盖欲使国家之长治,必先使人人有以资生,而欲国家渐跻富强,以与列邦相提挈,尤必使全国实业,日以发展。况地沃宜农,原料无虞不给,果能懋集财力,佐以外资,垦政普兴,工厂林立,课其优劣,加之牖导;更以国力所及,振兴教育,使国人渐有国家之观念,与夫科学之知能,则利用厚生,事半功倍,十年之后,必有可观。此立国要计,凡百有司,暨全国商民,所应出全力以图之者。立国之主要既如上述,但揆诸目前之状,土匪滋扰,户口流亡,商业凋零,财源枯竭,匪惟骤难语此,抑且适得其反,是必先去其障碍,以严剿盗匪,慎选有司,为入手之办法。然后调剂计政,振导金融,次第而整理之,障碍既去,而后可为,此又必经之阶级,当先事筹措者也。内政之设施,尚可视国内之能力,以为缓急之序。其最有重要关系,而为世界所注目者,则为欧战后国际上之问题。自欧战发生以来,我国已成合纵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