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费尽了她的多少心思,她如今这样做是为了发泄抑或是以此来体会他那焚琴煮鹤的勇敢与快意?月仪也不清楚,只是始终是羞辱着疼痛着的,她从小到大都是长房掌中的明珠,硬话儿都不曾得到一句,可如今连死的心都有了,现在,全施在这些可怜的华服上,谁要它们巴巴儿地同她赴了那没有夫君的婚礼?谁要它们把美丽送给视它们为恶俗的男人?如今,就让它们代她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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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2)(2)
当杨妈领着老太太的大丫头翡翠赶到的时候,那批衣服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所剩无几,翡翠及时地制止了使女们的盲从。“大小姐,这些可都是祥瑞凤最好的衣服啊,整整花了二百多个大洋啊,快别这样使性子了,若让老太太知道,又会说你在糟蹋东西了。”翡翠一边劝说着神情恍惚的月仪,一边使眼色叫使女们赶紧着把残物都收下去,绣儿悄悄转头看的时候,小姐已把脸伏在袖上哭泣起来。
晚春的风吹过花巷,金银花藤蔓结出罗织的绿帘,半空里弥散着浅绿苦凉的味道,月仪在风中飘动的的百褶裙如粉蝶的翅子,她慢慢地行走在冰凉的路面上,仔细着让小脚不被石缝中生长出来的细草绊住,她本想一个人到后花园去走走,不经意地经过二小姐月茵的院子,听得里头莺莺燕燕说得热闹,心下羡慕,便倾身过去。
哪知正是说的自己的事,一个略有些老的声音说:“那个李家也不是东西,儿子跑了说退婚就退婚?要我是大奶奶,非得把花轿停在他府上,媳妇不要也得要,退回来怎么还有脸面再嫁得出去?这世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张家奶奶,你就快别说了,大小姐是这嫡出的标致女儿,而人家李家是高官富户,北平的国民政府里都有人罩着,又在上海有几家纱厂。大爷只当把女儿嫁过去攀个高枝呢。”二奶奶在里面不阴不阳地应着:“哼,高枝没攀成,倒要挤了我的亲了,娘啊,你没听下人们都在说,给我说的王家三少爷那门亲大奶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