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阮培杰没有说话,他只是拿起她抚摸他的手来,放到唇边,在指尖上印了一个轻柔的吻。
第三部 (五十五)
麻哥一直坐立不安,他是去年初迁来的香港,自从搬来了政府的暂住屋,虽然干净多了,但做什么事都很不方便,比如他要用白粉的时候老是战战兢兢,就怕被人发现而举报。这天,他在厕所里待了很长时间,因为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每次都吓得他手一抖。晚上他躺在床上,怒火中烧,他这个湖南帮老大,现在简直窝囊到了极点。他是在去年底被丁力的人赶来的这里,当时双方还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到了最后,警队都出来干预了,他只能乖乖地搬了。暂住屋条件是比原来他们住的棚户好,但是到处亮堂堂的,牛鬼蛇神都没地方收藏,时不时警队的人还巡逻而过,郁闷到了极点。王八蛋!他在心里痛骂丁力,表面上做的是正经生意,其实也是捞偏门的,和老子以前在内地差不了多少,现在有英国人在后面撑腰,就拿着鸡毛当令箭,骑到了老子头上!他的白粉当然都是从齐家买的,他认识的人也是齐家的下面干活儿的。这些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反正像他这样的人现在很多,不停地吹说自己以前怎样怎样,不过就是个来买货的,如果买不上货,站都站不稳。所以这些人也对他呼来喝去。
他手下有一批人,都是湖南的老乡,有一些是跟着他一起逃难来的,但是大部分是来这里认识的,以前住棚户,做各种小生意的人遍地都是,主要以就近收保护费过日子,现在都搬来了这里,这条财路基本上是断了。里面不少人包括他自己本来就吸白粉,就想做一些终端的白粉生意,但是却发现这档买卖的各个环节都被齐家垄断了,不要说他们这种外来户,就是香港本地的其他堂口也插不进去。他本来想投靠齐家,但是根本没见到可以话事的人,他就这些人,这些落后的武器装备,看上去并不能打动人,因此来和他谈的人也没兴趣,更不会上报。所以他的人现在被迫出去干力气活儿,不仅是为了养家糊口,还为了供自己买白粉。其实他们的瘾都不大,也不是天天要吸,但是白粉价钱实在是太贵了。他念过点书又有身手,周正高大,所以他现在在一家珠宝行当保镖,算是有个还比较体面的职业,就是钱不够花。
不过,最近,他觉得机会来了。那还是四月的一天,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十六七岁的少年在陋巷被人围堵,他不知道是因为憋闷还是看不过眼,就出手救了他。这个少年叫虾仔,他告诉他说自己是齐家的人,刚才围堵他的是朱家的人,但他没说自己被围堵的原因。他也告诉了虾仔自己是湖南帮的老大,只是现在住在暂住屋,还有职业,既然你在齐家做,可不可以带携我,我就是想多弄点儿钱花花。虾仔说他会感谢他,就走了,他也没抱什么希望。但不出几天,虾仔又来找他,说上面老大同意见他,就带了他去了就近的一处齐家的话事坐馆。两人在那里等了好长时间,没有人来,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大骂虾仔,就要离开。虾仔还是在一旁劝他稍安毋躁。后来来了一个人,约莫三十岁左右,有型有款,带着副手,后面还跟着一大票人,排场不小。虾仔叫这个人做‘袁老大’。他就突然省起,齐家的某高层姓袁。果然这个人对他微笑道,“麻哥,幸会,在下袁世雄。”他只觉得受宠若惊,立刻说,“袁哥,您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其实他自己已经三十五六了,比袁世雄大好多岁。旁边的副手就冷然道,“敢和袁少称兄道弟?”但袁世雄一摆手,对副手一笑,再转脸说,“麻哥,你太客气了,小弟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那天你仗义救了虾仔,我看你是条汉子。。。刚才我有别的事耽误了,来晚了,你别见怪。”他立刻就心服口服。
后来两人谈了谈,袁世雄问了问他现在都做些什么,都有些什么打算等等。麻哥说自己可以立刻辞掉珠宝行的工作,把自己的人带过来为袁世雄做事。袁世雄微笑着说,“麻哥,你来给我打下手,可不敢当,但是我可以照顾兄弟们吃饭。。。你珠宝行的工作还是照做,在香港地,有个正经工作总是好的。”麻哥心里会意,他的价值原来就在于他珠宝行的这份工。于是他说,“一切听从袁哥安排。”袁世雄就微笑了一下,和副手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再对他说,“麻哥,你知道,想进来的人很多,小弟不便现在就。。。”麻哥立刻道,“袁哥,我明白,您有事只管吩咐下来。”袁世雄又点了点头,说,“我让兄弟们安排,分给你的人一些事做,他们还是做他们原来做的事,他们也还是你麻哥的人。”麻哥知道,袁世雄这是需要一段时间考验他们,他们要真能为齐家立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