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伤且有些发烧,面色是不正常的红,昏睡着。
段落一直昏迷,自从齐佑回复意识后,不放心段落,看他拿走了铁锹,猜测许是去了坟地,于是找到了昏倒在坟地里的段落,他一直就这样,半醒半睡,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像个老头,嘴唇像花瓣一样裂开,渗出殷红的血丝。
已经天亮了,弱弱的阳光,照着清冷的齐府。
齐佑隔一个时辰就咬破自己的中指养一直挂在大堂门口的红灯笼,他自己都觉得怪异。
很多事情想不清楚就不再去想。
他知道,事情总会有一个结局的。
齐眉死了,他看到了先前为父母准备的墓穴成了自己亲妹妹的坟墓,是白天她自己为自己掘的坟。齐佑没有哭,也没有像段落那样昏迷过去,他突然明白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带饶沁和段落离开这鬼地方,安全,活着离开。
他寻了一块长条木板,咬破中指开始书写碑文。
最可怜的就是右手中指了,一个时辰就得咬破一次,现在还得当笔使。
下次养灯笼时,咬左手吧。
简单的坟墓,简单的墓碑,也像草草了结。
他抚摸小小的墓碑,终究还是哭出声来。
齐家的后人,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他的心有些无望,但是想到还有饶沁,脸上又略略温柔起来,生命亦为之锃亮起来。情人,是一副不可易得的良剂,是药方的药引。
锐利的光斑从厚厚的云层里透出,无门镇的上空也有鸟群飞过,排列的队形很奇怪,不是人形也不是大字形,像一个符号,齐佑始终没看懂。
饶沁不知何时醒了,她也到了祠堂的坟地。
颈间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齐佑的手法并不高明,包得她的颈项像木乃伊僵硬的脖子。
饶沁的咽喉沙哑,她叫了齐佑一声,但声质只能传播给自己听到。阳光下她那张脸只能看见黑沉沉的双眼,皮肤幽白得像鬼魅,在坟地里看她有种诡异的感觉。
齐佑听到身后有响动,转过身来看到是饶沁,便伸出手扶了一把。
“你好些没有?”齐佑望着她极不正常的模样,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饶沁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这两种方式现在要她做起来岂非不难为人。
但她有许多事情必须要齐佑知道,所以她踮起脚,嘴快触到齐佑的耳朵了,姿势像****,可惜,两个人的面目都有些憔悴不堪,实在不是****的时候。
“杀齐眉的人是左岸,她是我的朋友,可我并不知道她也来了无门镇。当初,她有告诉我她要离开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