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估计被吓到了,神智不清不楚,刚才撞破了头,又注射了镇定剂,现在正睡着。”陈悦说。
辛和其实很清楚辛然不可能胆小到被一具尸体吓得抓狂,但是,若是早上那样的尸体,则说不定。
“走吧。”陈悦的手不知何时搭在辛和的肩膀上,也许有意,也许无意。
背影,落在头山门巷细细长长的巷道里,像朋友,像兄妹,更像情侣。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女孩追着他们的影子跑。
声音太轻,没人听见。
没人听见,有人看见。
刚才辛和眼里明明盛开的花朵,此时却都含苞欲放。一双细细白白的手,隐藏在丰茂的树叶后面,搭在红花欲开的墙头。一双眼睛从镂空的墙头探出来,盯着辛和和陈悦的背影,怒火中烧。
突然,它看见了小女孩,瑟缩了一下,往叶子密集处躲了躲。
小女孩似乎知道她在,停下来,走到墙边。
墙后的影子不敢动,眼神密切关注女孩的动向,小女孩却不见了。
“你在这里。”一个清澈可人的声音。
那影子抬头,衣衫褴褛的女孩子赫然坐在墙头,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当初是你不听劝,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怨不得别人。所以,你不能伤害他们,这样只能让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这四个字带着回音,霹雳一样炸开在那影子的脑海里。影子颓然滑倒,像蛇一样游走了。
第75章:5
尸体已经被移走,街面上留下一个隐隐绰绰的轮廓。
死了人,街道上很安静。来来往往的人们面无表情地路过那个轮廓,心照不宣地看一眼,避开。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触碰。
“晦气。”扫垃圾的人嘟囔道,大扫帚横着街滑过,于是,轮廓被灰带走了,记忆被时间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凭空之间就被人遗忘。
只有她曾经营的药店,店门锁着,门上被店主亲自贴了封条。崭新地贴上去,一忽儿就变得暗旧,在风里哗哗地卷起边。
一个老头站在门口,一看,再看,眼神异常灰暗。
“小沁啊。”他在思念他的女儿,呆滞的目光盯着父女二人来来去去不知走了多少回的路面,眼神飘忽。
“可惜你不是小沁。不是她,只能死。”
陶吧,陈悦二人推开门,窗边是一张矮矮的桌子,桌面很宽,躺三五个人上去都绰绰有余。辛然就半躺在最里面,靠着窗户发呆。
她是嫉妒心颇重的女人,其实恨极了辛和,但是一听到她的声音,所有的恨都消失了,只有惧怕,只有一颗在惧怕中强烈得想要寻求温暖的心。
男女之间的事毕竟比不过血ròu情深,这个道理很多人都不明白,才有了那么多的情杀仇杀。可是辛然明白,从小失去父母,与姐姐相依为命,很多事情她都比别人明白得多。
所以,当竹帘子被拂得叮当作响时,辛然转过头,叫了声:“姐。”向辛和伸出手。
“醒了?”辛和握著她的手。
辛然点头:“那个女人死了。”她说,声音凄然,脸色发白,两只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比起前几天见,不知道废暗多少,看起来甚至比辛和还老上十岁。
“死了岂不更好,你不正在吃她的醋。”辛和强笑着抚摸妹妹的脸。现在并不是说笑话的时候,却只有这样才可以把话题变得轻松。
“不,姐姐,我并不想让她死。”辛然死死抓住辛和的手,颤抖着说,“她死得好可怕,好可怕!”
“没事,没事,已经死了。”搂在怀里安慰,却无语。
那女人到底是是谁?为什么会死得这么诡异?她与工作室的尸体又有什么关系?这是辛和心里的结,显然,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
这样的结,无人能解。
辛然在她怀里喘息,半晌没有说话,突然抬头向陈悦发问。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只为问一个全不相关的问题。陈悦更是惊异,那天的事情他几乎都忘记了,让他如何回答。
他想了很久,很久,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那天她只是向我使眼色,让我不要租这房子。你不听也就罢了,怎么会认为我们是在眉目传情呢?真是太多心了。”
“不要租这间房子。”辛然重复了一遍,一下子跌坐在桌子上,“为什么又有人让我们别租这间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