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翘楚。不但实现了他自己的夙愿似乎也完成了父亲的期望。只是……父亲的期望……
程澈的目光变得有些散。父亲所……期望的……尽头是什么呢?虽然他对生意知之甚少,但是经常在宅子里见到二哥神色凝重的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虽然二哥平日里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但是作为一母同胞的弟弟他能感觉到每次这种时候哥哥身上强烈的忧伤与不甘。那种时候,哥哥眼中烈火般燃着的恨意让他望着心惊之余也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心始终是惴惴的,不踏实却也不知道怎样可以帮到他。
为什么呢?!已经做得那么好了?!还不够吗?为什么……父亲的心……始终认可的是另一个?为什么非要一个成为另一个,超过另外一个呢?两个一起……不好吗?
原本最近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家里茶行的生意又被二叔控制着,二哥成了顺理成章的继承者,要扛下复兴家里的生意、夺回茶行的重担,但是如今……二哥不在了……
“澈儿。我决定了,家里的生意也就剩下洋行中与茶叶无关的一小部分了。从今往后你来接管一切事务。我……不在了之后,你一定要把家业挣回来,绝不能让你二叔那个卑鄙小人得意。我程远阳完了,还有我儿子呢。哼——”程老爷虽然脸色蜡黄,说出的话却依旧是不饶人的决绝。
“爸——”程澈垂着头好一会儿没言语,抬起透视却是清晰而坚定的说道:“我拒绝。”
“你……”程远光的目光中怒气乍现。
“我不适合做生意。如果硬要交给我的话,您的心愿就没办法完成了。二哥尚且无法让您的完全满意,我……就更不可能了。”程澈平静的继续说道:“父亲,这一点其实您比我更加清楚吧。所以——我会找到大哥,尽快说服他来医院看您的。”
程澈说完话,转身离去。程远阳的声音带着诧异在儿子将要跨出房门的时候传来——“澈儿……你!”
“爸——二哥已经……不在了。有些东西,您就试着放下吧。大哥他……就算您自己不承认,这么多年了,在生意上,您心里认可不还是始终只有他一个人吗?”程澈转回头,望着病床上的父亲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话,眼神清澈明亮,宁静中蕴着浅浅的哀伤。
程远阳一愣之下,心头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这个最小的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大了,而且似乎比他的两个哥哥看的还要透彻。”看来也许我可以安心的走了,只是……那个人……他真的会来见他吗?
程澈其实也不确定,甚至他现在都不知道大哥到底住在何处,但是他一定要找到大哥,还要把大哥带到父亲面前。也许……他该去找一下大嫂……
“笃、笃、笃”有节奏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头戴礼帽的魁梧男子自然的走到长椅前,坐了下来。
“先生,有火儿吗?”男子从怀中掏出金色的烟盒,用低沉的语音启唇问道。
“没有洋火,打火机可以吗?”程澈神色自若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寸许的银色打火机,帮男子点燃了香烟。
雨还在下着,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
沈佳人和沈伊人两姐妹并排坐在窗前望着布满雨珠的窗玻璃出神。在那场以悲剧收场的“乌龙婚礼”中,佳人只是倒下时被圣坛的木板刮伤了手肘撞伤了后脑勺,在医院呆了两天半就回到家里了,不过父亲对她和妹妹的看管却是一点儿没有松懈的迹象。现在她们两个是被彻底禁足在家了。
一整天哪儿也去不了,反倒让佳人的脑子渐渐冷静了下来。她已经将那场婚礼之前之后的事都回想了一遍。还有被卷进这件事中的人——程澈、伊人、三太太秦婉贞、程澜、齐天纪还有程渊和她自己……
有些人的出现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比如齐天纪的露面让她知道了时间的额幕后主使,但是却产生了新的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的人的出现却是让她大吃一惊——比如秦婉贞。在这位程家三太太举枪射向她的时候,心里是怀着怎样强烈的恨呢?这恨又是因为什么儿产生的呢?
回想起三太太在教堂里奇怪的言行,她虽无法了解全部隐情但至少让她清楚了这个程家三姨太和程家大少爷之间应该是有一段尘封的过往。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现在终于有些明白自己在程家住时每每和这位三姨太擦身而过时心里被什么总会蓦地一凉,被那样一心一意的恨着,即使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体也会有所感觉啊。而且关键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婚礼现场呢?!总不会是买菜的时候偶尔路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