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狠——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背着他捣鬼,不管是谁。
苏锦绣闻言脸色骤变,原本因气愤而晕红的两颊此刻已是血色尽褪,连唇瓣都微微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老爷为什么会在这时说出这样的话。这个她守了一生的秘密居然在最后的关头漏了馅儿,不,不可能!当年相关的人都走得走,死的死,不应该有人知道的啊!?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她的钱,她的银子金子……似乎正在离她越来越远。不,不可以!
“老……老爷……不,不是的……我……我没有……”苏锦绣急切的争辩着,一脸的慌乱无措,那样子像极了一个不会浮水的人失却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浮草……
程澜却也听得惊讶。如果他指的十年前的事是那场火灾,那这话意味着他知道的什么。但他是怎么在病床上突然知道了的?“祁家的小子?”程澜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说……
当年在火场上他曾经见过一块苏锦绣的丝巾,他也一直认定那场大火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但是一条丝巾又能说明什么呢?何况还是一条只有他一人见过的丝巾。当他被砸昏迷后,那条丝巾估计就消失在火舌下了。于是,没有人相信他无凭无据的猜测。他的母亲就那样不明不白的去了。而他也失去了往日的一切。
“擦干眼泪出去!”程远阳厉声说道。苏锦绣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扭着腰走了出去,屋内有恢复了安静。
程澜此时先开了口:“齐天纪来过这里了?”
程远阳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儿子他果然没有看错,他总是能抓到事情的关键。看来他已经注意到这个人了。如果程渊没有死,如果这个男人没有出现,如果自己那个弟弟没有篡夺他的产业,那他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自己的二儿子打理。即使是二儿子去了,他也是打算着将一切交给自己的幺子的。但是——他出现了,他是那个人的儿子,但他比那个人危险了不止一倍。这让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了强烈的不甘。
rǔ臭未干的小子就敢在我的病房里撒野?!耀武扬威的说什么报复,复仇?!我程远阳会让你知道——当年你老爹斗不过我,你也斗不过我程某人的儿子!我程远阳就是死了,也会赢你的。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你就等着吧,臭小子!
“难道说……九年前的火灾也与他有关?”程澜的声音有些不对,那场火灾一直都是他心上最深重的痛。也是为了这个,他恨眼前这个男人,他恨苏锦绣,恨自己的弟弟程渊,更恨他自己,是他没有及时的救出自己的母亲,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殒命,所以他惩罚自己,把自己关在死寂的han芜苑。但是……难道这么多年,他都恨错了人,甚至都没有找对仇人吗?!
程远阳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紫砂小壶,却没有够到。“还真是不中用了。”他自嘲的咧了咧嘴。
程澜默默的转动轮椅上前把那壶拿在了手里,掀盖观瞧,就见里面仅剩下一些隔夜的茶叶残渣。俯身就把壶中的剩物都倾入了一旁地上的垃圾桶。只淡淡的说了句:“等等。”
程澜抬手略有些吃力的拎起了刚刚苏锦绣拎进来的那壶开水,倒在了一旁的一个大杯子里。随后将轮椅后退了一步,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了一包茶叶。熟练的捏了一撮,放进了茶壶。在这个过程中,程远阳缓缓的讲起了那天晚上齐天纪来他这里所讲的话。
程澜一边听着一边盯着那个水汽氤氲的杯子。不时的用手去碰触杯壁试探水温。医院里的水烧的不够开,他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这样的水沏出的茶,茶味会受影响。何况这秋茶本就非铁观音中的上品。安溪铁观音,一年采茶四期,分别为春茶、夏茶、暑茶以及秋茶。制作成茶的品质以春茶为最佳,好的铁观音茶条索肥而壮,重如铁,芙蓉沙绿鲜明,青蒂绿,红点明,汤色金黄,甜花香高,其味醇厚鲜爽,回味香甜浓郁,冲泡七次仍有余香。他刚刚看过壶底的残叶,约莫也就是四五回的样子,却已然叶碎味尽。
程远阳的讲诉结束时,程澜的茶叶冲好了。依旧是沉默不语,转身递给了程远阳一杯,自己顺手拿了那只刚刚盛水的大杯子,抿了一口白水。
“恩……这茶,这水,能冲出这个汤色、这个味道已经实属不易。”程远阳含茶在口,细细的观察的杯中的汤色,“那边还有茶杯,你自己倒。”
程澜轻摇了摇头,举了举手中的开水杯,“我喝这个就好。”程澜自小就不喜欢喝铁观音,觉得它香味太盛,色泽过明,味霸而浮。当然这都是他的一己观点,所有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