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盛真是有些四分五裂的趋势了。不过她猜的没错,齐天纪果然在打锦盛的主意。这现在对她来说是个好主意。
“珍,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你自己……”佳人见甄珍什么都不对她藏,心里对自己借着好朋友套话的行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佳人姐,说实话我不想再呆在这儿了。冽少爷他手脚不规矩,二少奶奶还隔三差五的来闹,找我的麻烦。二老爷对她来说是个宝,我可不稀罕。他们父子俩啊……都不是什么好人!”甄珍目光鄙夷,一脸的厌恶。佳人听得愣住了,原来看似精明能干的甄珍过的也不好。
“原来二少爷和大老板在的时候,虽然老爷为人固执,渊少爷为人冷淡还总是板着脸,但至少对我们大家都还算不错,哪像现在,克扣月薪不说,好多提了意见的老人都被逼走了,剩下的心也凉了。原来还指望着大老板和渊少爷能把茶行再收回去,但现在渊少爷和大老板也走了,我也没什么指望了,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等我找好新的工作,我就打包袱走人。”甄珍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佳人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说不出一句话,起身说道:“也好。程远光在办公室吧,我去会会他。”
“佳人姐,你……还会回来吗?”甄珍眼里的期待让佳人动容,也更坚定了她的心。
“会的,一定会的。程家一定会收回锦盛的。锦盛不能就这么被他们糟蹋了。甄珍,姐支持你离开,但到时候要回来哦。”佳人想起刚才灵堂上程澜眼中那她从未见过的光芒,她突然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她也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
“程家现在是三少爷当家了吧?”甄珍笑了笑,随意的问了一声,眼神却是愁云不散,对于沈佳人的话,她很想信,却不知道怎么信。她在程家茶行做事也有五六年了,程家的事多少也是知道些的。三少爷人是好人,但指望他收复茶行……
“不,是大少爷!”佳人回身嫣然一笑,转身向程远光的办公室走去。
“当、当、当。”佳人叩响了门。
“谁呀?”
“故人。”佳人言简意赅。
屋里半天没有动静,突然门被拉了开来。
“先生是?”程远光的眉皱了起来。这甄小姐是怎么做事的,什么人都放进来!这人是谁呀?
“程老板,别来无恙!”佳人笑容可掬。
“程某不认识先生,敢问先生所为何来?”程远光狐疑的盯着沈佳人瞧,吃不准情况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二叔,您真是贵人多忘事。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佳人抬手摘了眼睛,眯眼瞧着眼前富态了不少的程远光。
“啊……沈……你是沈……小姐。”程远光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是原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程家大媳妇。
“怎么?不请我这个原来的侄媳妇进去坐坐?”佳人把玩着手中的墨镜,话说得随意。
“请进。请进。”程远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也不敢怠慢,毕竟现在自己这位原来的侄媳妇似乎又傍上了新的大树,报纸上天天报着她和那姓齐的那点破事儿,现在前脚刚把那姓齐的送走,她后脚就来了。到底这是出什么戏呢?
“请喝茶。”进了屋,程远光换了副笑脸,亲自替佳人递了茶。佳人客气的道谢,端到唇边,未喝先语,“铁观音?好茶,好茶……”
“沈小姐在程家也就呆了几个月,这茶叶知识倒真是学了不少。”程远光在佳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笑得阴测测。
“让您见笑了。我这也就是——龙王庙前买自来水——班门弄斧罢了。”佳人摆出晚辈的姿态,一脸谦虚。
“沈小姐过谦了,‘花样’虽说现在卖的不好快下市了,但好歹之前也帮我赚了些钱,我程远光也该谢谢你的。”程远光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乍听着像是夸,但怎么听都让沈佳人觉着带着锋利的刺儿。
“‘花样’啊,还真就像花一样。一年四季您不能只种一种花,因为什么品种的花都不可能四季长开不败。您要是想一年都看着花儿开,就得多养几种花。夏天看美人蕉,秋天看金菊,到了冬天就该换腊梅了。”佳人喝了口茶,起身走到窗口,摆弄着窗台上的一个小仙人球,继续道:“如果到了冬天还抱着夏天的美人蕉不放,就只能欣赏残枝败叶了。四季常青的这种小东西,可开不出值钱的花儿。”佳人用指尖在小仙人球头顶的茸刺上轻轻点了两下,转身瞧着她。
程远光听得云里雾里,但却也在隐约中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