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的敲了门,顾心宁进了冯逸春的书房,“冯院长……”
“是顾小姐吗,请进来吧!”
顾心宁进了门。
冯逸春正伏案写着什么,见顾心宁来了,停下笔。
“这……冯院长,我还是站着吧!”大概是要挨训,还是站着的好,顾心宁局促的站在那里等待劈头盖脸的风暴来临。
“看来,你知道我找你是要说什么了?”冯逸春见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谦逊模样,问道。
“嗯,昨日我在张先生的课堂上罚站,听说他下来课就来了您这里!”
“张先生是学院外聘的琴师,他昨日是第一次见你并不了解情况,对你言语刻薄了些,这个是我的失误,我没有事先向他交代清楚,我向你道个歉!”
“咦?”顾心宁大睁了眼睛,风暴并没有如预想般的来临。
“你可接受?”冯逸春一脸和蔼的道。
“这……”还第一次听见院长给学生道歉的,顾心宁有些懵的找不着北,“冯院长,您怎么……”还跟一个学生道歉?
“你可接受?”冯逸春看着顾心宁问道。
“我……接受!”
“那么,张先生说你违逆师长,你可认?”
“我认!”顾心宁爽快的点点头,堂堂一院之长都向她道歉了,她更勇于直面自己的错误,“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在罚站的时候偷偷溜掉,让先生无以自处!”
昨日,她看上了那只灰麻雀,不知不觉就跟着它走了,辗转到了男班那边才知道自己出去了多远。
“嗯,你的态度倒是端正!”冯逸春板正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我知道,现在因为你的突然加入,学院里对你的流言蜚语很多……”
顾心宁抬头看了一眼冯逸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院长,这也是我心头不解,人人都觉得学院考起来很难,为何到了我这里考核就特别简单,您真的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给我放水了吗?”
“院长,我也并没觉得同学们说的那些是流言蜚语。”顾心宁又道,“如同学们所说,我在西岭镇呆了那么多年,见识浅薄,仅仅凭那副字就录取我,是不是太儿戏了?”
“呵……”冯逸春尬笑一声。
什么?
乡下偏僻?
仅仅凭那副字?
这位新生到底知不知道,她那手字,比大多数男班的学生都好,只凭她的这一手好字,在京城的名门千金中,她绝对可以排上首席。
……
下午的书法课,也叫书画课,因为使用共同的工具和有共同的审美,书与画相通,合并为一门大课,跟张景平的特约教师不同,柳飞舟本人就供职于玉京学院。
柳飞舟一进教室的第一句话就是,“新来的女同学坐在哪里?”
大家不由齐齐望向顾心宁,坐在舒淳身后的顾心宁站了起来,“先生,我在这里!”
“哦,你就是顾心宁同学啊!”柳飞舟站在讲桌前,向前凑了凑头,仔细看清了她道,“嗯,果然和顾长宁长的一模一样!”
柳飞舟是学院的老师,平时也负责教男子班,自然认识顾长宁,“昨日你被张先生罚站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节课你就不用自请出去罚站了!”
他是学院的老师,顾心宁被录取的那副字,院长早已给他看过了,在他心中,对顾心宁是认可的。
“哈哈……”有学生嗤笑出声,大家以为柳飞舟说这话是着意讽刺顾心宁。
尤数迦南郡主和她的死党们笑的最大声,就连端坐在迦南郡主旁边的宋倾城脸上也浮上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们笑什么,太过分了!”舒淳瞧不过那些女生们捧高踩低的模样,出声维护顾心宁。
“知道了,先生!”顾心宁不理会同学们的嘲笑。
心中想到,现在大概全学院都知道她昨日被罚站的事情了,她还没跟哥哥说过,一会放学该怎么跟他开口呢?
“嗯,顾心宁,你坐下吧!”柳飞舟清了清嗓子,“各位同学,上节课我已经给大家讲解过《兰亭序》的书法结构和临摹要点,这节课我们就正式来动笔写《兰亭序》。”
刚才还嗤笑出声的女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有不少人开始皱起眉头。
“我颜体才刚刚研究了些门道,这么快就临摹行书,我感觉好难啊……”
“就是,就是……”
迦南郡主也是苦着一张脸,她书法一向不行,琴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