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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祺带着戚遥来到一处公廨，见了刚才那个蓝衣官员，“这位是员外郎方明渊方大人，密探一事由他主办。”

方明渊正在在公廨里来回踱步，思量着上头方才为什么发火，他见元祺带了个蒙面小子过来，好奇：“元祺大人，这位是？”

“她是主子派给大人的帮手，叫……”元祺看了看戚遥，他也不知以后该怎么称呼戚姑娘。

戚遥十分江湖气地抱了拳：“我叫小七，见过大人。”她生于七月初七，今年十七岁，外加姓戚，和七也算有缘。

“他是大人派来的？”方明渊皱起眉头，打量了戚遥一番，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指着她问元祺，“他……弱冠了吗？”

元祺一笑道：“大人别看她年纪小，连主子都夸她功夫了得，定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是吗？”方明渊对元祺揖手，“既然是大人派来的人，卑职自当重用，请大人放心，抓密探的事，卑职一定加紧。”

“方大人辛苦，告辞。”元祺说完就走了。

方明渊还看着戚遥，不禁抬手量了量她的个头，再和自己比了比，有些矮，还痩。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阵，坐回位子上，朝门外唤道：“把人都叫来。”

一个下属领命，跑去传话。

戚遥看着方明渊，她已经知道了，他就是池姐姐上次让她来找的方大人，和李家有世仇的官，没想到上次近在眼前她都不认得。

“大人，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方明渊拿过旁边的卷轴，往书案上一铺，“本官先同你讲讲密探一事的来龙去脉。”

戚遥点点头。

方明渊说他平日主管京畿戒备，十来日前，他的人发现城中来了些行踪诡异的人，他们总在城门口、禁军军营、粮仓、皇城附近等几个地方出现。

他说他们祖上几代都是兵部的官，尚书的位子在他爷爷病殁前是他爷爷的，据他们一家几代的经验而言，这样的人很可能是敌人派来摸清他们底细的探子，摸的是京城布防、人员流动和粮草储备。

然后他去向上司要了抓密探的差事。

不过城里会有密探，同禁军守城不严有关。为了掩饰过失，也为了不打草惊蛇，抓人一直在暗地里进行。

他发现那伙人平日聚集得快，跑得也快，都是些会功夫的。他特地从军营里挑了十来个功夫拔尖儿的潜入市集抓人，可是军营里的人武功虽好，轻功却不行，追不上人家，这么久了一个人都没抓到。

方明渊在桌上铺开的就是晟京城的地图，上面做了些标记，分别是探子们频繁出入和他们最终消失的地方。

晟京城很大，探子们出没的地方就那几个，可是逃离的路径却五花八门，让人摸不清他们到底要跑去什么地方，也就难以找到他们的巢穴。

过了一阵，外面进来了几个平民打扮的男子，就是方明渊从军营挑选上来的人，戚遥上次见过他们。

方明渊指了指她，对其他人说：“这个是小七，以后他和你们一起上街盯着那些人，他是大人派下来的，你们要多听听她的话。”

戚遥的心里闪过一道光，方大人这是主动让她当了头头？

“他们已熟悉那伙人的踪迹，今日那些人没露面，明日你再跟着他们先去看看。”

“是。”戚遥抱了拳。

戚遥离开兵部的时候，正好遇上傅时颐从他的公廨里出来。

还不等她喊，他见到她，已经转身朝她走来。

戚遥停下脚步，以为傅时颐还有什么事要和她交代。

傅时颐走近之后，抬手递了一样东西给她。

戚遥沉眼看了看，是木簪，她的木簪。

她接过，莞尔道了声：“谢谢。”

“自己当心。”傅时颐轻言叮嘱，又言，“不管是吃不了苦，还是觉得危险，都回家去，没人会把你当笑话。”

戚遥摸了摸头上，挑了地方把簪子簪好，笑说：“我最能吃苦，也不怕危险，就怕又穷又只能混吃等死。”

傅时颐好似拿她没办法，交代完就转身走了。

戚遥微微一笑，掏出那枚铜符捏在手里，捏得紧紧的。

能不能抱住这个长期饭碗，就看她的本事了！

戚遥回到茶肆附近，见春兮那丫头还坐在墙角等，也算是对冯氏忠心不二。

她绕到茶肆后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