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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胡小玉押着一行人回来。

她找去了小遥方才告诉她的地方，带来了珍宝铺的老板，还一并带来了附近几家铺子的人，他们都那场风波的见证者。

飞羽司的人连官差都要礼让三分，也让百姓畏惧不已。他们站在这儿，都不约而同地埋低了头，更有甚者还在打哆嗦。

戚遥回头看了一眼，盯准了正中间的珍宝铺店家，道：“那日杜夫人就是在你手里买的东西，来龙去脉，是你说，还是我说？”

店家一怔，缓缓跪了下去，抱拳道：“杜夫人那日光顾小店，买了不少东西，其中有块玉佩，是夫人买给杜大人的。”

杜少安扬唇冷笑，“如今有店家为证，那玉佩的确是贱内送给卑职的，怎会平白无故地到了戚执事手里，不是偷的抢的是什么？”

店家忙道：“不不不，那时这位姑娘也拿着一枚玉佩，杜夫人瞧上了她的，便想花钱买，可这位姑娘不肯割爱。”

杜少安盯着店家，眉宇深锁。

荀左使淡淡问道：“后来呢，到底是谁抢了谁的东西？”

“杜夫人索要玉佩不成，就让家丁去拦这位姑娘，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店家战战兢兢，接着说，“姑娘功夫好，夫人的人打不过，夫人一时气急，就摔了自己的玉佩，将买的玉佩说成是姑娘那枚，已被姑娘抢走。”

杜少安怒斥店家：“当日你对着本官说的可是这番话？！”

店家家一个劲地作揖，“杜大人，小的招惹不起您和夫人，不得已才循了夫人的说辞，可是飞羽司的大人们，小的同样开罪不起。”

荀左使又问了问其他几个人证，得到的是一样的说辞。

“就算玉佩一事如他们所说，那我夫人身上的伤又从何来？”杜少安瞥了瞥戚遥。

戚遥莫名其妙，“你别看我呀，我也纳闷，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店家哆嗦着说：“那伤……那伤是杜夫人自己打的。”

此言一出，连荀左使都隐隐吃了一惊。

戚遥先前就有所猜测，如今得了证实，她仍旧觉得渗人。

杜少安恼然：“你这贱民，胡说八道什么！”

“大人，卑职所言句句属实，万不敢有半句假话。”

“杜大人，你们夫妇二人真是联手演得一出好戏，用这点伎俩就将我飞羽司的人关入大牢……”荀左使喟叹，站起来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我等也是时候回去向都统大人复命，杜大人你好自为之。”

荀左使起身，带着人朝外面走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门外传来人声，戚遥听得出，是方明渊回来了。

荀左使姑且在门外停下，见方明渊快步走来，她见了个礼，“方大人。”

方明渊不认得人，瞧衣裳是飞羽司的，也客气还礼。他又匆匆进了厅堂，见戚遥万分虚弱，连站立都要人扶，他吓了一跳，“戚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方大人回来得正好，方才若是不我及时赶到，杜大人可就要对我飞羽司的执事用刑了。”荀左使在门外道。

“什么？！”方明渊大惊失色。他本就还在吃惊，因为他在路上听禀报的人说飞羽司来人了，来救小七姑娘的，说小七姑娘是飞羽司的执事。

如今他又得知他离开的这会儿功夫，杜少安差点对小七姑娘用刑，让小七姑娘虚弱成这个样子，他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这要是让太傅大人看见了，大人还不得活剥生吞了他！

一个惊吓接一个惊吓，个个要人命，他一个见过不少风浪的人都快要受不住了，愣了好一阵。

“方才人证已澄清了此事，证实我飞羽司的人是被冤枉的，方大人可还要再听一遍？”荀左使又言，“不如方大人再将那物证拿出来让店家看看，省得杜大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方明渊忙从袖中摸出玉佩，他本来打算今早就还给戚姑娘，结果陛下忽然召他进宫述职，他没来得及。

“辛苦诸位跑这一趟，其实不用什么证词，这玉佩是太傅大人的，大人原本在外公干，得知戚姑娘出事，已经折返回京。待大人回来，一切也能水落石出。”方明渊笑说，将玉佩递给戚遥，“戚姑娘你收好。”

戚遥趁拿玉佩的时候冲方明渊眨了下眼，好让方明渊知道她没事。

方明渊大松一口气。

荀左使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