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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遥道：“冯家求王爷和世子殿下帮忙，这个忙，世子殿下和王爷帮得心甘情愿？”

她句句都说中了他和他父王的想法，反而勾起了赵子慕的兴致，想听她把话说完。

“听闻冯诲从前是世子殿下的伴读，他有几斤几两，有没有能撑起工部的能耐，世子殿下和王爷应当晓得。”戚遥又言，“这桩案子本来不关殿下和王爷的事，是冯诲他自作孽，如今却要王爷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赵子慕轻沉一口气，只觉冯府那帮人还不如个“异己”通透，连着几日拿此事来烦扰他们，搅得他们信王府不得安宁。

“王爷会被逼得无奈，不是有多看重冯诲，而是在乎树大根深的冯家。”戚遥言，“虽然我不知道王爷为什么把一个工部侍郎看得如此重要，但既然王爷不能不管冯家，那冯诲自然是要救的。”

赵子慕笑了声，“你在这儿同我说了半晌，不是在劝本世子放弃冯诲？怎么又成了自然要救？”

“做买卖，哪儿有把别人抹干吃尽的道理，当然得适当让步，有商有量才行。”

“你想同本世子打什么商量？”

“冯诲做出这等龌龊事，冯家那边也该明白他很难脱身，他们想保的只是冯诲的命而已，所以王爷大可不用太费心。”戚遥又叹道，“事情迟早会传出去，倒时百姓若知道王爷包庇冯诲这样的人，于王爷的名声也不利。”

“你的意思是，只留他的性命？”赵子慕问，“便是要罢黜他的官职？”

她道：“他又不是什么能人，当不当员外郎，对王爷没什么影响。”戚遥又道，“他和戚玥狼狈为奸，可人不是他杀的，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能活命不是稀罕事，百姓自然不会说三道四，世子殿下你说是吧？”

“你要冯诲离开工部，是想让他给你哥让路？”赵子慕慢慢挪了挪步子，背过身去道，“可工部还是我信王府说了算，傅时颐他管不到，而你哥驳了我父王的面子，开罪了整个工部，他身边群狼环伺，就算员外郎的位子空了出来，你哥那个不识时务的也升不了官，”

“我当然有私心，但私心仅在让我哥安好，无关升不升官。冯诲他若全身而退，回了工部，一定会害我哥来报复我。”戚遥又言，“我哥他虽然没有领王爷的好意，可他也没有向着太傅大人，对王爷来说不是敌人，他的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公事上，王爷难道也容不下他？”

“你哥怎么想不要紧，他是算不得我信王府的敌人，所以提拔提拔他也不打紧。”赵子慕笑言。

赵子慕的话，戚遥听了却没几分高兴，因为她知道赵子慕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这句话的背后一定还有别的条件。

“你哥向着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向着谁。”赵子慕打趣。

戚遥淡然答：“世子殿下，今日你我做的这个交易很公平，无关我向着谁。”

“你不让本世子尝些甜头，本世子为何要与你做这个交易，倘若不用保住冯诲的官位，保住他的命诚然要轻松不少，我还用和你做交易？”

“世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我开的条件是放过戚玥，世子殿下救冯诲的命容易，可戚玥呢？”戚遥看着赵子慕，字字郑重，“她是个弑杀亲夫的罪人！”

“她的命不重要，冯侍郎也没多看重你妹妹，他们要的是冯家的骨肉，我父王大可不为她脱罪，仅保她十个月安稳，等她生了孩子，随陛下怎么处置。”

“十个月？”戚遥笑了笑，“世子殿下，别说十个月，要不了十日，太傅大人就该回来了。”

赵子慕脸上的神色一僵。

“倒时别说戚玥母子的命你们保不住，冯诲也别想活。”

“你能说出这番话，我倒是好奇，你大可等他回来替你出头，何苦要来与我谈条件？”

“如今的案子不关太傅大人的事，他公事繁忙，我不想大人再为别的事费心，另外我哥还在工部，我希望我哥的日子能好过些，自然要来与世子殿下谈。”戚遥转眼看向一旁，沉沉地说，“他应该踏踏实实地为陛下和百姓做事，不该受这些恩怨牵连。”

“说到底，你哥会受恩怨牵连还不是因为你，前几日你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冯诲他们，冯家说不定还会念你一个人情。”

戚遥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是冯家欺负我欺负得少了，还是戚玥不盼着我死？”她一笑，“我还没窝囊到以德报怨的地步。”

赵子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