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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淡淡扫了夏晚一眼,她这话说的虽是真诚,但林浅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大概夏晚以为林浅是万万做不到的。
的确,在常人眼里这确是一件难事。
一支曲子的功夫,作一般的画也许尚可,但要将这一池清荷满塘月色的意境画出,却非常人可以做到!
但夏晚万万想不到,林浅却精于此道。
自小,林浅除了醉心于医道之外,对抚琴作画也很感兴趣。
她是一个颇有韧性的人,对一些技艺不学便是不学,学便要学精。
陈云为此还常常取笑她一根筋。
记得那年冬天,为了画好一树han梅,林浅每日冒着han风出去踏雪赏梅,从梅树才生花苞开始,一直到梅树灿然绽放。
花开的瞬间,花瓣飘落刹那,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是以,下笔时,笔随意动,画的极快。
这清荷就更不必说了,只因林浅极爱莲的洁净和出尘,自小画了不止千遍。
虽能做到,但林浅依然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是否要接受禹夕的挑战。
正在踌躇间,皇上的亲信太监便走进来传话:“莫王妃,皇上传话了,请您无论如何要应下来,就算是画的简单些,也别让这些异族人小看了我们辰国。”
林浅心里明白,她若做不到,纵然再有其他人出来做到了,胜得也不算体面。
因为禹夕之前已经说了,随意点一个人就要会作画。
夏晚柔声轻笑:“姐姐还是应了吧,这可关系我们天朝的威严呢!”
林浅知道夏晚的用意,无非是要看她出丑,可她偏不让夏晚如愿。
当下嫣然一笑,随了那传话的太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身后隐约听得见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大致都在说,林浅是做不到的。
外间的宫灯比之琉璃障后面要明亮些,林浅翩然走来,犹如莲池中最雅致的一株白莲,清净不染,静逸出尘。
她翩然走到皇上身前,跪拜施礼。
“莫王妃,一支曲子的时辰,你能否作出一副荷塘月色?”皇上朗声问。
“禀皇上,曲子有长有短,不知公主指的是那首曲子?林浅也好掂量一番。”
禹夕轻轻扬眉:“就,就《踏梅》好了!”
她的声音有些冷然,一双清亮深幽的黑眸对着林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眸中满是睥睨,神色里全是倨傲。
凭着女子的直觉,林浅发觉禹夕对她有一种敌意。
而禹夕所选的这首曲子,在大多曲子之中,是属较短的。
林浅的好胜心忽然被挑了起来,淡淡开口:“皇上,林浅甘愿一试!”
林浅的话一出口,莫迁那双一向深邃清幽的黑眸中便闪过一丝愣然。
皇上唇边随即浮起一抹赞赏的微笑,不管是否能画出来,林浅敢于迎战,便已不易了。
当下传令,小宫女们开始准备,不一会便推出一架白绢屏风。
“谁来奏乐?”皇上淡淡问了一声。
莫迁神色一凝,缓缓靠在了椅背上,犀利的黑眸,稍稍垂敛于烛火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其中闪烁的光芒。
内心深处却在想,若是林浅提出让他伴乐,他便勉强答应了吧。
林浅的眸淡淡扫过莫迁的脸,却没说话。
禹夕冷冷开口:“方才那位公子箭术如此了得,却不知琴技如何。”
皇上偏过头:“陈卿家,可否会抚琴啊?”
自林浅出现,陈云的眸光便一直追随着林浅颊上的那道疤痕。
心底深处好似有什么碎裂开来,令他难受至极。
深幽淡定的黑眸中,早已是宠溺和心疼在泛滥。
此时听皇上问起,他慌忙敛了眸中深情,站起身来。
“禀皇上,臣对琴技略通一二,愿为王妃奏乐!”陈云的声音,优雅中透着一丝朗澈。
他的眸光不经意地扫过莫迁的脸,眼中凛然掠过一道光芒,温和俊逸的容颜里隐约有一抹肃杀的意味一闪而逝。
“如此甚好!”皇上对陈云投去一抹赞赏。
陈云在箭术上胜了禹夕,若是琴技再出众一些,必会令禹夕极是挫败。
林浅没想到是陈云要为自己伴奏,平日里两人经常合作,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