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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后,又端了过去喂南宫朔。
林浅一勺一勺地喂,这是她第一次照顾南宫朔,以前都是他在照顾她。
可这第一次的照顾,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灯光暖暖燃烧。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害怕一开口就坏了这一刻的宁静。
莫迁也没说话,他静静立在屋内,只觉自己在这里简直是多余,他从没体味过这种被人遗忘被人忽视的感觉。
望着柔和灯光下,那一对深情相对的男女,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酸楚和烦躁涌上心头。
莫迁随后转身走了出去,将侍立在门口的侍卫吓了一跳,不知此人是何时进来的。
他们如临大敌地围住了莫迁。
莫迁也不欲解释,只是凝立在夜色之中,虽是戴了面具,但侍卫们都能从他的气势上想象到面具下的那张脸,定是一脸霜色。
林浅喂完药,扶着南宫朔让他平躺在床榻上,为他盖好锦被,清眸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去。
南宫朔一把拉住了林浅的手:“浅儿,你就不能和师兄说句话吗?”
南宫朔的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虽然受了伤他的手仍有些冰冷,但于林浅而言,却依旧是温暖,令她心安的。
但这双手,她却再也不能依赖。
林浅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泪眼模糊地望向南宫朔:“师兄,当年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一直不明白,南宫朔为何要救她。
他的爹灭了她的国家,杀了她的父皇母后,而他却救了她。
为什么?
南宫朔的身子一颤,俊美的脸上浮上一丝不悔的表情。
“我本就不同意我爹的谋反,可惜那时我的年纪小,并不能阻止这件事,当时我听闻那日是你的生辰,是以躲在暗处打算救你们,可惜我的力量太小,只救了你一人,当年救你是因为歉疚,也是为父母赎罪。”南宫朔语气沉痛万分。
“浅儿,我很庆幸救了你,救你我从未后悔过!”南宫朔凄苦却柔情至极的目光,如千丝万缕的丝缠绕着林浅。
“那,你为什么要封住我的记忆?”林浅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一点。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何其悲哀。
南宫朔的眸间闪过一丝痛色:“浅儿,本来师兄没打算封住你的记忆,可你始终忘不了当日的惨景,整个人急速瘦了下去,每天什么也不做,只是痴痴傻傻地望着远方,我真怕你的一生就那样毁了!所以才从林爷爷那里求了些忘忧草,暂时封住了你的记忆,这件事师兄做的或许有些残忍,但师兄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就那样憔悴下去!”
林浅闻言,忽然转身,抹了一把纷坠如雨的泪。
烛火被她转身带起的风吹得颤了颤,她投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颤颤巍巍,正如她此刻的心也在狠狠颤抖。
南宫朔望着她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颤抖,知道她哭了,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去触摸林浅的肩。
但林浅却忽然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她不能停留太久,若是再不走,她怕她会心软,舍不得离开。
这些年,南宫朔对她的照顾和宠溺,不管是出于歉疚还是因为赎罪,但他始终都是为了她好。
那些好已深深刻在了心里,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可同样的,刻在心里的还有父皇母后的惨死,那也是她忘不掉的!
所以,她必须离开,只能离开。
师兄,别了。
林浅在心中默念:浅儿不恨你,但浅儿再也不能叫你师兄了。
从此,我们只能是陌路。
南宫朔望向林浅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久久没回神。
手掌中,似乎还留有林浅留下的余温,但她的人已走开。
而且,南宫朔已经有所预感,她不会再留在军中了。
他只觉此时自己是那样无力。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沿着眼角淌了下来。
帐外,林浅望着站在包围圈里的阿勇:“阿勇,走了!”
几个侍卫固执的不肯放莫迁走,但他们怎能拦的住他。
所幸南宫朔在帐内发了话,否则难免又有一场厮杀。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向他们的帐篷走去。
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