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陪他回家。
他缓慢伸出手,手指痉挛一般颤抖,几乎粗鲁得将门撞开,闪身而入,同时大力将门关上。
啪得一声,福灵被关在了门外。
她两腿一软,扶墙坐到门口的石墩上,背对着门板,默然等着他。
里面安静得一丝生息也无,她耐心等着,不知过了多久,门被缓缓拉开,他慢慢走了出来。
福灵忙站起身看着他,他低头躲避着她的目光,手摁住她肩头,将她搂向怀中,一步一步下了石阶。
他摁在肩头的手很用力,他似乎将她当作了拐杖,福灵咬牙直起腰身支撑着他。
路过大殿的时候,他目不斜视绕了过去,径直出了庙门。
庙门外上了马,一路策马缓行,却一直落后她半个马身,始终不肯与她并行。
到了府门外,看她下了马,她的四个丫头围上来侍奉,用力一磕马身,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福灵吓一跳,想要上马去追,一人一马已不见踪影。
想到他一直低着头,没有看过他一眼,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心里颤颤得发抖。
是不是逼他太急了?
难得大将军今日不来军营,骆驼趁机把军帐彻底清扫一番,正哼着歌趴在地上铺羊毛毡的时候,听到外面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径直到了帐门外。
是谁这样大胆?敢在大将军军帐前骑快马?
想着站了起来,一个人掀帘闯进,脸色煞白双眸血红。
“大将军?”骆驼惊呼道,“又闹头疼了?”
大将军闷哼一声,咬牙喝道:“出去。”
骆驼忙忙向外跑,一刻也不敢停留。
廖恒闻声走进,他低着头闭着眼坐在地上,含混不清说一声滚。
“吃了药再骂人。”廖恒弯腰将一颗药丸搁在他手边。
他吼一声不用。
廖恒皱了眉头:“你要忍过去?”
他咬着牙不说话,廖恒摇头道:“你能忍过去吗?”
“能。”他声音嘶哑说道。
“让福灵郡主陪着你,是不是好受些?”廖恒问道。
“不能……”他艰难得,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
廖恒默然片刻转身向外,他眉头紧皱神情肃然,嘴上却故作轻松:“我也不想看你这副丑态,走了。”
推开门,一个人正气喘吁吁站在门外。
廖恒想问问今日去城隍庙的情形,她已一把推开他冲了进去。
他两手抱着头,一动不动俯卧在羊毛毡上。
福灵屏住了呼吸。
他发出一声闷哼,张口咬住羊毛毡的一角。
他的后背发着颤,身子向上拱起,嘴里含混闷叫着,额头一下一下撞在地上,砰砰作响。
福灵再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喊道:“骆驼,进来。”
骆驼不敢进来,将门推开一条缝探进脑袋,福灵道:“去找廖先生拿药。”
骆驼指一指她身旁,小声道:“那个蜡丸就是。”
福灵一拳砸开,咬紧牙关扳动他的身子,让他侧躺着,将药丸塞到他唇边,轻声道:“明庚,吃药。”
他已疼得神志不清,却紧咬着牙关用力摇头。
福灵手指摩挲着他的齿间,不防他猛一张口,紧紧咬住了她的手指。
她任由他咬着,忍着疼一声不吭,另一只手拈起药丸送进他喉间,他在昏聩中固执抗拒着不肯吞咽,舌头将药丸顶了出来。
四顾瞧了瞧,起身倒半盏茶水将药丸化开,茶盏送到他唇边柔声哄劝:“明庚,喝水,喝几口水。”
他依然紧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了出来,发出压抑的闷哼。
福灵想也没想,张口将化了药的茶水含进嘴里,嘴对着嘴给他喂了进去。
他初始尚抗拒着,怎奈那两瓣香软执着纠缠,他不由自主张口,将送进来的温热下意识吞咽下去。
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眉目舒展开来,他沉沉昏睡过去。
福灵松一口气,扯出帕子拭去他额头的汗水,起身拿毯子为他盖了,抱膝安静坐在他身旁,心头各种主意翻滚而过。
廖恒悄无声息走了进来,福灵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低声道:“吃了药就会睡得跟死猪一样,吵不醒他。”
福灵点了点头。
“今日去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