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临有亢务,拖不得身,只能由我先借地主之谊,代为招呼一番……”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客套话,但是由她口中说来,还是会让人觉得舒服,不愧是高门世宦人家出身的。
“夫人太过誉了,”
然后我半真半假的说出刺来的目的之一,
“只是听说这杭城中,多风流盛景,忍不住老毛病发作了……”
当然,真正的理由是,我想出去踩踩点,探探路子什么的,将个人安危完全寄托在个例身上,不是我的风格。
“这倒也没有什么,我已经有所安排了……”
短暂的会面结束之后,我又去探望了那些养伤的同伴们,其实距离我们并不会太远。
韩良臣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似乎没没有从某种失落中走出来,将他那副刀仗行头擦拭的崭亮,就成了她日常做得最多的事情;而身体还没法大动的伯符,却已经开始毛手毛脚调戏给他换药喂食的侍女了,不得不让人感叹他小强一样的生命力。
相比之下,崔屠子似乎已经振作起来,决定死心塌地的效忠我这个主家,唯一的条件给再找一个女人给自己生养后代;钱水宁因为过度脱力和筋骨多处扭伤,只能一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对我表示感极之情;燕九儿还是那么一副不苟言语的模样。
不过我可以感觉到,经过这段经历后,我在他们心中的声望值,至少上升到尊敬和亲善之间。
待我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的时候,却看见已经有人在等着我,见我过来齐齐低声招呼,领头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军士。
他穿着代表低级武官的半身鳞铠,没有戴盔,而是一顶交翅软帽。
“小人风卷旗,东南行司福州制置厅下虞候,奉总管府之命带队前来听效……”
我心中柮定,这就是指给我的护卫么。
“标下一行共计两火,十五人……”
他再开口道
“还请林参军示下……”
“林参军?……”
我楞了一下。
“正是,行司已经追发公文,委任您为行后路制置下,从八品参军事,”
他恭敬的解释道
“一应冠带印信,我们等已经随行携来,只等参军点收了”
我心道,陈夫人还真是眼疾手快啊,这么快就给我弄个官身出来,未尝没有笼络和变相套牢之意啊。
参军是个很广泛的职位,下到普通的县下军府,上到开府建幕的元帅、总管、大镇节度,都有类似的设置,可谓是相当用途灵活的职位了。小可用来荫补挂名吃官粮做米虫,大可参赞军机要务,甚至指名参加幕议,
再加上这个后路制置麾下的名义,按照泰兴改新以来军制演变的故例,一路招讨或是总管、节度大军,一般都要分置前后左右中五军,各自职能配属各不相同,
其中最重要的无疑是充当指挥中枢、掌握诸多参佐谋划附属机构和预备队的中军本阵;最精锐的则是负责攻坚拔锐,为大军开拓进攻方向的前军;而左右军则多数是兵种构成不同的主战部队;到了后军,则是沦为专门的后勤输送和民夫征调管理,战地修造器械和营建工程的大杂烩。
因此给我弄到这个后军名头,也算是颇为用心了,让我们就算什么事都不做,也可以没有风险和压力的当一个优养的闲人。
“参军以数十伤残疲弱之辈,大破数百贼人……”
他一脸仰慕和神往的表情
“卑下恨不得能跻身当时,见证参军纵横破贼的英姿啊……”
好吧,仅仅是几百人而已,至少他们没有给我过度吹嘘,这样我就算变成三头六臂也不够杀的。
出了这档子事,有没办法让当事人闭嘴什么,难为地方官府和守臣,只能拼命吹嘘贼人的强大,来减轻自己处置不力,或者说缺少作为的尴尬和责任了。
而作为当事人相关的东南行司,也要大张旗鼓宣扬此事,比如强调某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勇之举,以塑造某种舆论形象,来冲淡总管夫人遇袭的负面影响,也不难理解了。
这个参军的身份,估计还只是个前戏而已。
随即我就籍着这个由头和他攀谈起来,她也算可以巴结着知无不尽,让我得到了此事外界很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虽然陈夫人安全迎回来,但是还是有人要为此负责,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比如某位已经确定要回家吃老米饭的经略使,以及底下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