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让我把自尊垫在你脚下,看着你怎么践踏它么?我一直觉得,一个人有时候是可以放弃自尊的,但是,不是在这个时候。”
“那到底是要在什么时候?”莫垂杨拍出一掌,落在水池里,水池里溅起水花,有不少直接浇在了血痕的身上,更显池中之人的狼狈,明明很狼狈,她身上却还是一副凛然姿态,气质完全不折。
“比如说,”血痕想举个例子,想了半响,都没有响起什么东西来,自己记得,好像是有什么例子来的,可是,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满怀期待的看着水池里的血痕,想听她的例子,等待半响,竟然看到那人抬起头告诉自己‘暂时想不起来’,莫垂杨冷笑,自己竟然会相信她愿意把她的弱点告诉自己,自己真的变白痴了。
药效应该已经过了,原本有些涨红的脸现在已经变得面无血色,莫垂杨伸手,“上来吧,我带你回去。”
血痕怔了怔,慢慢的往水池边移动了下,想要凭借力量爬上去,力气已经被抽空,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依旧没能爬出来,莫垂杨最终看不下去,伸手把血痕从水池里抓了出来,脱下外衣,把血痕包裹住,然后抱着血痕往房间走去。
“舒秋儿……”回去的路上,莫垂杨在第四次叹气之后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血痕很诚实的回答。
“呵,”莫垂杨习惯性的冷笑一声,“从以前就这样,明明很讨厌看到我,问你为什么讨厌我,你又说不讨厌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我不讨厌你,”血痕又开口:“只是,对于一个浑身散发着对你有敌意的人,你应该也友好不起来。”
“敌意?”莫垂杨一怔,看向舒秋儿:“难道我不该对你有敌意?因为你,垂枝那么小就去世了,因为你,我爹和娘经历了丧子之痛,也是因为你大哥……”莫垂杨停住,不愿意在血痕的面前提到莫垂柳。
血痕有点逃避过去,潜意识的就喜欢逃避过去,即便对莫垂杨口里的话感到很意外,也还是不敢追问,血痕有这个感觉,这里将是恢复记忆的突破口,若是记起这里的事情,以前的事情一定会全都挤出来的。
“你怎么了?”看到血痕开始发抖,莫垂杨皱眉,“是不是很冷?”没有得到回答,莫垂杨赶忙抱着血痕回了房间。
吩咐丫头弄洗澡水、拿衣服给血痕换上,看着血痕身上的绷带全都变得湿漉漉,莫垂杨亲自上手,帮血痕重新上药,包扎伤口,躺在被窝里的血痕对这些轻微的疼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可是,身体还是会轻微的颤抖,抓着血痕的手,包扎着手腕,感觉着她的体温没有恢复反而越来越凉,莫垂杨开口:“很冷吗?”
伤口包扎好,血痕收回手,蒙上了头。只留下几缕发丝在外面。
“你就那么不喜欢看到我?”莫垂杨有些恼,但是,看着被子里面瑟瑟发抖的身影,莫垂杨又狠不起来,拉开被子,莫垂杨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血痕的眼角已经被眼泪占据:“你怎么了?”
听到莫垂杨的话,血痕摇摇头,拉上被子,刚才看到莫垂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总觉得这一幕在哪里看过,内心的最底层,自己似乎已经认定,别人对自己不好,是理所当然的,别人恶整自己,似乎也是有理可循的。可是,若对方一旦对自己好一些,自己就再也不能把对方当做空气了。
江少阳如此,莫垂杨也如此,面对怒气蓬勃的他们,血痕可以丝毫没有畏惧,可是,一旦面对他们细心无奈的一面,自己也会跟着心软,似乎已经习惯了遇强则强,吃软不吃硬了。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警告自己,要小心对方的糖衣炮弹,可是,刚才依旧有种很温馨很幸福的感觉,那种淡淡的情愫,总觉得曾经在哪里感受到过,刚一开始回想,得到的就是无比的剧痛,仔细想了想,血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蒙着头,血痕开口:“以前,垂枝也给我包扎过伤口是么?”
莫垂杨一怔,点了点头,“你还记得?”
血痕眼角的泪更甚,语调有些哽咽:“你刚才说,垂枝死了?”
莫垂杨不语,沉默半响开口,话虽伤人,却都是事实,而莫垂杨不打算隐瞒事实,自己要她清楚的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这些不都是你们事先计划好的么?想要一举铲除我们三兄弟,结果你们只成功了一半。”是的,一半,三兄弟里面,垂枝死了,大哥残了,只有自己虽然受了点皮ròu伤,很快就恢复了。
“如果,我真的把你们家害得那么惨,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