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养浩大喜,倦侯在抱怨,就说明他真有大志,上前两步,轻声道:“不知倦侯注意到没有,勋贵子弟也分三六九等,像崔腾那种人,只是纨绔子弟,平时嚣张,真到用时一无是处,反而是那些地位低点儿的人,比如我,比如柴悦,只有建功立业这一条路可走……”
“你是辟远侯的嫡孙,还担心什么?”
“我祖父只会打仗,不懂人情世故,在朝中没有根基,我就算继承侯位,也是受欺负的辟远侯,跟归义侯一家没啥区别。”
张养浩扑通跪在案前,激动地说:“倦侯若有大志,我愿为倦侯效犬马之劳。”
这不是张养浩第一次表露忠心了,韩孺子神情严肃地盯着他看了一会,问道:“像你这种人很多吗?”
“多,在勋贵营里至少占一半,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没人注意罢了。”
韩孺子忍不住想,如果杨奉在这里,会做出怎样的建议?遥想当年,太祖韩符又是如何以布衣身份笼络到第一批追随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