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岂不是……”
崔腾再也听不下去,从柱子后绕出来,怒视两名仆人。
这两人都是三四十岁年纪,没想到隔柱有耳,而且是脾气暴躁的崔家二公子,全都吓得呆住了。
崔腾骂了一句,飞起一脚,将一名仆人踹倒,挥出一拳,打得另一名仆人牙齿脱落,随即击出第二拳,仆人下意识躲避,崔腾的拳头重重打在柱子上,疼得他呲牙咧嘴,握着受伤的手,连蹦带跳,不停地怒声咒骂。
两名仆人终于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崔腾追了几步没追上,怒声喊道:“我记住你们两个了!”
崔腾怒不可遏,抬脚往柱子上踢去,结果还是他输,一瘸一拐地走向跨院,恨自己不能身高十丈,将整座王府踏平。
战事紧张,守门的卫兵都没了,崔腾用完好的右手砸门,嚷道:“开门!开门!”
院门打开,平恩侯夫人惊讶地说:“兄弟,你……你这是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崔腾不理她,直接走向正屋,丫环婆子们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他闯进冠军侯夫人的卧室。
崔昭躺在床上,几天没怎么吃喝了,越发显得憔悴,勉强支起身子,说:“二哥,你来啦。”
虽然这不是一母同胞的妹妹,但毕竟也是崔家的人,看她虚弱可怜的样子,崔腾的气消了一大半,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可能是带来霉运的扫帚星,更不可能是携毒者。
崔昭被盯得心里发毛,“二哥,你……”
“没事。”崔腾转身走到外间,正迎上跟进来的平恩侯夫人。
“哎呀,好兄弟,你这风风火火地到底是为什么?陛下斥责你了?伴君如伴虎,这种事免不了。陛下最近怎么样?听说他两天没出门了,城外那么多匈奴人,这可怎么办啊……兄弟,你盯着我做什么?”
崔腾恍然大悟,“是你!”
“当然是我,我是你大姐,嫁给平恩侯,你外甥叫苗援,你一直不去看。”
崔腾粗暴地命令丫环们退下,然后严肃地说:“你和三妹为什么来晋城?”
平恩侯夫人茫然道:“把冠军侯的儿子送给邓家,你早知道啊。”
“不对,崔家又不缺人,送一个小孩儿,用不着你和三妹同时来。”
“呵呵,好兄弟,这不是做给外人看嘛,三妹与冠军侯毕竟夫妻一场,总不能将孩子托付给仆人吧?”
崔腾的怒气又升起来了,“崔淑君,你知道我有时候六亲不认吧?”
平恩侯夫人连退几步,“好兄弟,别乱来,你这是听谁说闲话了?”
“你,就你闲话多,三妹的坏名声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好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
崔腾转身将桌子掀翻,里间的崔昭轻轻地叫了一声,没敢吱声,更不敢出来。
“实话!”崔腾怒气冲冲地看着平恩侯夫人,强行忍住已到嘴边的脏话,“我的说是实话,我也要从你这里听到实话,父亲不在这里,我就是一家之主,你敢向我隐瞒,别怪我不客气。”
平恩侯夫人吓得脸都白了,姐弟二人同父异母,关系本来就一般,崔腾又是那种发起怒来六亲不认的主儿,她真是害怕,结结巴巴地说:“别、别生气,好兄弟,这都是……都是老君……老君的主意。”
“嘿。”崔腾一点也不意外。
平恩侯夫人稍稍冷静一些,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不如劝崔腾帮忙,于是道:“老君得到消息,王美人不喜欢小君妹妹当皇后……”
“王美人?”
“陛下的生母,早晚会当太后,她不喜欢小君妹妹,现在就已着手想要将皇后废掉,甚至暗害。”平恩侯夫人不吝于夸大其辞。
“什么?这个……陛下也不能同意啊,他与皇后十分恩爱。”
“陛下当然不会同意,所以王美人想出一条奸计,要用美色诱惑陛下,陛下一旦沉湎于此,对皇后自然不会专宠。”
崔腾嗯了一声,立刻就理解了这一招的厉害,“所以,张琴言是王美人……”
“没错,我已经打听清楚,中司监刘介奉王美人之命为皇帝物色美女,但他太笨,没做成什么,是洛阳侯韩稠,他早就在暗中讨好王美人,受其指使,向陛下进献美色。”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家伙舍得交出张琴言。”崔腾点点头,突然觉得不对,“那你和三妹……不会是……”
“我说了,这是老君的主意。”
崔腾打量平恩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