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杀纹纹眼珠向下转,停在砂莲放在她腰带上的手,只要他轻轻抬起,腰带便会松开,她又将眼珠转回来,狭长的眼眸中带了一抹邪肆,白皙的脸庞在跳跃的烛火和鲜红的纱帐映衬下看不出什么表情,“我知道的是,你不会做什么。”
砂莲挑眉,桃花眼如水般柔软妩媚。
杀纹纹笑了:“因为他是我哥。”烛火的光影在她脸上舞蹈,三分阴影三分鲜亮,有一丝小狐狸得逞般的得意。
砂莲看着她良久不语,唇边挑开一抹凉薄的笑意,手却是顺着她的腰带移到了她的颈上,指尖冰凉,没有一丝感情,惹得杀纹纹暗自起了一身鸡皮粒子。顿了顿,他轻蹙了眉,又将指尖滑上她的眼角,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这双眼,还真像。”
“同一子宫里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像。”杀纹纹瞥了他一眼。看到没,其实老娘还是有点姿色的。
砂莲眸光微动,一转身跃出了窗台。
最好摔死他。杀纹纹闭上了眼,背后已是一片湿润,砂莲将手放在她颈上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看见他眼中骤起的杀意,那般冰冷,不加半分掩饰。
的确,他们应该都希望她死吧,若她死了,杀虫剂就不会为了保护她而这么吃力了。
那杀虫剂,你究竟还,在不在。
过了一会儿,杀纹纹再度睁开了眼,眼珠又转到了帐外,果然就见闻香那双狐狸眼和面无表情的翟笛微,穴道也已经被解了。她坐起来,伸出两只指头拈住背上濡湿的衣衫抖了抖,呼呼作气道:“再来晚点老娘就给人做了。”
闻香很异常地没有接话,眼神有些古怪,答非所问:“那条消息是假的。”
杀纹纹“哦”了一声,没有说下去,心里也不知是喜事忧。
翟笛微靠在窗边,雪白的衣衫略有褶皱,在月色下罩上一层淡漠的青蓝,黑发柔软得如同融入了这夜色般,抓也抓不住,纯黑的眸子映着夜空与灯火,流光溢彩如琉璃般,似玉的容颜在红烛摇曳下忽明忽灭。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每个人都自怀心事。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新甘宝贝。”翟笛微没看她,只回答。
嘴角一阵抽搐,一个正常人原来还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心肝宝贝”这四个字。
“我饿了,”杀纹纹撇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如继往地将话题强行扭曲,“你们把我丢在这里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翟笛微终于侧过头看她一眼,并未说话,转身跃出窗外,闻香愣了一下,暗骂一句“好小子”便挽了杀纹纹的腰跟着跃下窗户。
杀纹纹只觉得眼前一花,待清明时已经被闻香放下,立于采菊酒楼下。
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眼前金华璀璨的酒楼,杀纹纹拉了拉前面两人的衣角,满眼的委屈:“我们去今夕好不好?”
瞟了一眼抓在衣角上的手,翟笛微淡道:“那边是魔教… …”
“好,喝酒吃饭,在哪都是一样。”闻香笑了笑,脚下一转,走向对面同是灯火通明的今夕酒楼。
杀纹纹笑着拉了他的衣袍,跟了上去。
翟笛微站在原地,看着闻香的背影,漆黑的眼眸不知想了些什么,轻微地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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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犀利姐和苍蝇拍 ...
绢纱轻拂,镶金雕木,华灯璀璨,暗纹地毯,缠枝青炉,流香四溢。笙歌漫舞,低语轻喃,姝腰扶柳,媚若春水,裙袂细舞,纸醉金迷。
奢侈,大大的奢侈;腐败,彻底的腐败;糜乱,无底的糜乱。
不愧为“今夕是何年”,进了这里,哪里还记得时日了。
杀纹纹在内心默默地诽谤,完全忘了真正的老板应该是她才对,转了转眼珠,盯着一桌华丽丽的大餐她强忍住冲上去毫无形象狼吞虎咽的举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干笑道:“不贵吧?”其言语小心其音调细弱。
“把你卖了都换不回来… …”翟笛微淡定地吐出这句类似玩笑的玩笑,只是话未说完,就瞥见少女一只手执了筷子,小心翼翼的一副做贼般的表情伸向桌中的那盘鹿血参粉汤,他不禁有些莞尔。
“三个月后武林大会召开,近来他们争天朝令争得厉害。”闻香拈了一根菜心细嚼慢咽。
“不过一张玉牌而已。”翟笛微抿了口酒,不以为意。
“那么庞大的一支军队,怕是普天之下,就你不想要。”闻香夹了紫菇,笑道。
“我要军队有何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