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罪眼前这个主儿,就拉着家人回房了。
千舞回到后院,还是兴奋的拉着宋掌柜,一个劲儿的说着自己怎么做的实验,怎么就弄了一厨房的烟,又是怎么指使杜峰给自己当劳力,看那架势,大有彻夜清谈的意思。东儿看不过去了,拉住千舞的衣服,说:“姐姐,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宋大叔也该回去休息了。再说,你这身子刚好,又忙了那么些天,也该早些歇着了吧。回头等宋大叔得了空,东儿再去请他过来好不好?”
千舞看看月上半空,又看看莺儿她们略有困意的脸,无奈的妥协了。“好吧。可能今天我是太兴奋了。要不,哪天我去一品斋,再教您做这个,好不?我还有好多改良西点的主意呢!”
“莺儿,你去把药热一热端过来,服侍姐姐喝过药就睡了吧。”东儿现在俨然是千舞的代言人了。
“啊?又要喝药啊?不喝行不行?”千舞一脸苦相。
“不行!大夫说了,这药,还得再喝三天才行。而且,还得静养。所以啊,姐姐最好是等过了年,再去找宋大叔吧。”东儿笑着说。
千舞垂头丧气的回去了。自己这病,来得怎么就这么不是时候啊?哎!命苦不能怨政府。看来这话一点儿没错。
东儿去送宋掌柜离开。刚出跨院,就遇见杜峰正在巡逻。
“东儿姑娘还没睡啊?”杜峰施了一礼就要离开,却瞧见宋掌柜。“大叔?您还记得我么?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我晕倒在您家门口,是您给了我两个馒头。原本想等手头再宽裕些就登门道谢的,谁想今日在这里遇见了。”
宋掌柜看着眼前这个壮硕的年轻人,努力的回忆着。“哦!记起来了。你说是来投亲的,盘缠丢了,是吧?那你的亲戚找着了没?”
“哎!别提了!现在我是光棍儿一个,落得个轻松自在。对了,您认识这位东儿姑娘?”
“哦,她是我的,呃,故人之女。”宋掌柜说。“对了,看你这行头可是在这里当差?”
“是啊。我现在是府里的护院。今晚我当值。要不,改天我找您喝两杯?”
“好说,好说。对了,有空帮我照顾一下我这侄女。”
和杜峰分手后,东儿送到了大门口,对宋老板轻声说了句:“今晚二更见。”说完就回去了。
打过二更。
东儿安排好千舞,换了夜行衣,一纵身,掠出院墙。没想到,身后一个身影紧跟着她。
一品斋。二楼。东儿推开窗子就要跃进房去,冷不防身后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后腰。
“你到底是什么人?半夜闯进人家要做什么?”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响起来。是杜峰。
东儿没动,只轻声喊了句:“宋大叔。”
早已等候在屋内的宋掌柜应声推开窗一见这情形,急忙说:“误会,误会!这位大侠,您有话好说,先放了我这位侄女。”
杜峰皱眉。但依言拿开了手里的短棒。跟着东儿跳进了房间。
三人落座。
“大叔,您可清楚您这侄女是做什么的?年纪轻轻的,半夜翻墙跃窗的。我还以为是贼人这才一路跟了来,可是你们这。。。”他顿了顿,没往下说。
“咳咳!我这侄女啊,就是爱玩儿。每次来,都是这样从窗子进来。没事儿,我习惯了。”宋掌柜打着哈哈。
东儿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面纱也不摘下。
“那、大叔,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杜峰见人家主人都没什么意见,自己这好人做的,还真是有些尴尬。
“等等!”东儿突然站了起来,拔出长剑对着杜峰,“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说清楚了再离开!”此时的东儿眼中有杀气,和平日里那个轻声笑语的小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杜峰有那么一刻的愣怔。随后抬手轻轻拨开剑尖,正色道:“你不用这么刻意提防,我也不去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若要在我面前伤害我的恩人,或我的主家,我决不允许!其他的,只要不犯王法,我都可以当做没看见。”
“哦?”东儿挑眉,收了长剑,除下面纱。平静的望着杜峰说:“如果,你的恩人要你报恩,你会怎么做?”
“只要大叔吩咐,但无不从!”
“如果要你杀了你的主家呢?”东儿说话的口气就像是让他去杀一只鸡。
“你!”杜峰吸了口气。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杀人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平常?
“怎么?不敢?还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