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家父是这样说的。”她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难堪和不平,而是平静地说道。
常芸扯扯嘴角。
“行啊。”她答应下来。
余桃喜切:“多谢姑娘!”
常芸挥挥手,不想多言。余桃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定下了常芸前来的时间,才淡笑着离去了。
常芸看着她的背影,黑漆漆的一双眸子如死水翻滚。
她的眼前浮现出余成峰凌厉的眼神,一遍遍在她身上逡视的模样。
她在淮阳郡里,只有两事和王家有了干系。一件是在三大家族宴集上的刺杀,一件是在巫学院里跟王晴柔的叙旧。
王晴柔不过一个庶女,自然代表不了王家,唯有那次在桃林里的刺杀,才能彰显自己和王家的恩怨。
如此说来,自己果然是被那个男人给盯上了。
他以为抓住了自己的软肋……但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径直回房,开始为一日之后的医治,做万全的准备。
一日后,常芸在余桃和余沐儿的结伴相行中,来到了余府之上。
余成峰刚巧在书房会客,出来相迎的,就只有余文逸和余薇二人。余文逸看见常芸,十分高兴,眼睛微微弯起,就连声音里都是暖意。
“常姑娘,好久不见。”
不等常芸接话,余桃就在旁边轻咳了一声。
余文逸敛住笑,神情肃穆了许多:“请跟我来。”
一行人就这样往里屋走去。
一路上,余桃声音低沉,娓娓向常芸道来。原来,余君宁和余沐儿同是为唐婉之所生,余君宁在出生不久,唐婉之便撒手人寰,仙然西去。
十年来,余君宁身体时常抱恙,病情更是在半年前突然加重,时而痴傻,时而狂躁,更多的时候,却是昏迷不醒。
面对如此怪症,余家大巫均是束手无策。前不久,余君宁再度陷入昏迷,羸弱的身子再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一睡便是半月,形同枯槁,眼看就是不祥的征兆。
说话间,余成峰已经送客过来,领着众人来到了余君宁所在的屋里。
门刚一推开,常芸便嗅到一股怪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禁皱眉。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身边众人,却发现他们毫无所动,仿佛根本不曾闻到。
心中起了疑,她面上不显,缓步来到余君宁的床前。
上一次见着还是个扎着独髻、面容带笑的怯弱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