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傍晚,她为一个奄奄一息的伤兵断病之后,来到临时为巫医搭建起来的休息帐篷里。
刚坐到角落里,就听见身边两个巫女的小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有人送来了好些药材、药丹、器具,足足装了五辆马车呢!”
“真的?”闻者不禁喜出望外。
要知道,伤兵的数量与日俱增,原本的那些药根本不够他们消耗的。前些天,军医长甚至大发雷霆,痛骂上面克扣物资的贪官污吏。现在这批物资的送来,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可不是嘛,并且我还听说啊,这次送药来的,竟然是光州的秦家……”
坐着擦拭权杖的常芸心里一动。下一刻,帘子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闯了进来。
“常芸!”那人喜出望外,“总算寻着你了!”
来人上着白色交襟,下面是玄色的巫,也许是赶路太过劳累,他华美的巫上沾满了泥点。风尘仆仆,却满脸的释然。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常芸。
常芸一脸淡漠,将权杖收好,站起身来:“出去说。”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秦炎轻颔首,跟着她出了军医所。
他们来到一片无人的空地之上。空气里还漂浮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你来这做什么?”常芸负手立着,言语中有一丝的不耐。
秦炎微咳一声,讨好地笑着:“我的命攥在你手里,你去哪,我自然是要跟去哪儿的……”
常芸皱起眉头,耐心全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我和你之间,并未有任何的关系。”
秦炎苦笑:“怎能这样说。”
“怎么不能这样说,”常芸的声音里透着疲惫,“你害我失手,但之后你也帮了我,你我之间就算是已经两清了。我当初自己逃走,也正是因为我不想再跟你有什么瓜葛。我这人,不想欠人恩情,也不愿被别人麻烦,你懂吗?”
“我懂。”秦炎的苦笑更深了:“只是,常芸,我帮你,你不会欠我,因为日后,我会从你这里再取回的。”
常芸愣住。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秦炎如此直白的解释。
“你手里握着我的命,我心甘情愿地帮你,不止是我,还有我背后的秦家。常芸,你懂吗?”
“我不懂。”常芸叹,“你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