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短斤缺两的粮草也很难按时送到了。
这事儿江忠知道,刘安邦也知道,同时刘安邦还知道,就算向江忠告状,也一样无效,因为江忠也没能力管起这件事来。还不如干脆不出声。
论起来,刘安邦对于做官的学问也还算熟悉的,出声,得罪了顾尚书和粮道官,以后这粮更不好催,而且于他升迁有阻,还令得江忠为难,最终的结果是一事无成,有百害而无一利,不出声,最多是个粮草不济,但这可不怪他刘安邦,而是怪粮道官。只是,对整个战局而言,这损害有多大可想而知。思前想后的结果,刘安邦看来仍是决定不出声。至少现在江忠是从卫青口中知道军中粮草不济的,而不是从刘安邦口中。
问题是,既然卫青已经向他陈情了,他真的就这样不理不睬吗?如果他这样不理不睬,不但整个战局优势全无,而且他也同样脱不了干系。顾尚书大可说,你身为兵部侍郎正在军中,却不去处理这样大的事情,最后导致战局改变,不是你的责任又是谁的责任?所以此事他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也只能管一管。
卫青见江忠沉吟不语,心中有些着急,他当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多的内幕,又说道:“大人,现在我军粮草不足,而且兵员严重不满,金军虽然一时后退,我军如果不能利用这大好时机加强实力,待金军整顿完毕后,我军当如何应敌?我大汉子民,还要流血流到哪一年?”
江忠心中一紧。
是啊!我大汉子民,还要流血流到哪一年?如果仅仅是异族侵略,我们流血牺牲也算值得,但现在却是败在贪官污吏的手里,这等做法他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中夜猛醒之时,难道还能再安然入睡吗?
“做人但求问心无愧,自古一向天理昭张!”卫青刚才的话突然又在江忠耳边响起。他轻轻一拍膝盖,就这样定了!这个官他可以不当,但不能让无数同胞的冤魂半夜来向他索命!
“卫青,你放心,本官一定把粮草尽快催来,而且还会添加足够的兵员。”江忠决定一定,立刻向卫青许下承诺。
卫青大喜,连忙施礼:“多谢大人!”
应当是我谢谢你才对,是你救了全军!江忠心中暗想。
卫青一走,江忠立刻扬声叫道:“玉儿,出来!”
没人应声。
江忠哼了一声,正待再叫,却见江德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说道:“老爷,小姐出去玩儿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呸!”江忠心头火起,一个女孩子在军营乱跑什么!没事儿的时候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有事儿时倒找不到她!
“把她给我找回来!”江忠下令:“就说我有事找她!”
江小玉上哪儿去了?她去找卫青了。
卫青从前门离开,江小玉从后门出去,绕了一个圈子,把卫青截住了。
“卫青,你站住!”江小玉叫住卫青。
卫青只好站住。他本来想装做看不见的,但他总不能也装做听不见,何况江小玉是迎面拦住他的。
“江小姐好。”卫青装失忆,就好象第一次见着这位小姐一样。
“我一点都不好!”江小玉气哼哼的回答。
“那么,江小姐不好。”卫青立刻改正自己的错误。
“你。。。。。。”江小玉一时语塞,恨恨的一跺脚:“卫青,你还没向我道歉呢!”
卫青苦笑。
他还第一次碰到这么缠人的大小姐,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大小姐!”卫青只能让步:“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不让他们绑你绑那么紧。”
江小玉差点没背过气去,她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卫青,你就是这样道歉的?信不信我再抽你嘴巴?”
“我信”,卫青认认真真的说道:“但是江小姐,军有军规,不要说您,就算是侍郎大人在黑夜里那样乱闯,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们是在和金军作战,不是玩儿游戏,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因为您一句话相信您?您再抽我多少回嘴巴,我还是要说:下次,仍是照章办事。”
江小玉说不出话了。如果江忠没有事先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她可能继续发她的大小姐脾气,但她已经知道了军法无情,现在再让她硬生生的强词夺理,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在下告辞。”卫青看江小玉一时不说话了,就想开溜。
“你等等!”江小玉急忙拦住卫青。
卫青看着江小玉,等待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