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玩儿个一石二鸟之计!
现在屋内只有江侍郎一人,而江侍郎与顾尚书不睦人人皆知,一旦他把卫青拉到黄线之内,等卫青一犯禁,先呼叫卫士杀了卫青,然后反咬一口,说卫青是江侍郎主使来行刺的。要知道江侍郎劳军之时与卫青多有接触,又风闻他女儿江小玉对卫青有意,方才又是江侍郎出屋迎接的卫青,至少这些证据不会比江侍郎的空口白牙差,这是他在卫青来之前所想的三条妙计之一。
他原本是想先把卫青留住,数日后再杀掉,此为上策,但卫青坚决拒绝久留,他的上策未必用得了,于是他决定一边试试留住卫青一边先用中策,看能不能利用卫青不知兵部内室的规矩杀掉他。
江侍郎虽然一时没有想到这么复杂,但至少卫青一入黄线必死无疑他是知道的,眼见顾尚书的大半个身体都遮蔽在卫青身后,手也亲热的绕过卫青的后背搂着卫青的肩,这明明就是不想让江侍郎拉住卫青的意思,而江侍郎又不能去拉顾尚大可借口他图谋不轨当场拽出卫青的剑来杀了他。情急之下,他扬声说道:“卫青,站住!兵部内室,例为重地,未经许可都不可擅入,何况带剑!”
卫青惊出一声冷汗,立刻停住脚步。
顾尚书肚里暗骂,手上加力,想直接把卫青推进黄线,没成想卫青的身体居然纹丝不动,直如渊停岳峙一般。
顾尚一笑,放开手,对江侍郎说道:“侍郎大人果然精明,这个规矩老夫都忘记了呢。”随即向卫青伸手:“卫都统,要过这黄线,请先把剑交给我。”
卫青心中怒极,但他身在兵部大堂,如果与兵部尚书放对就正中了顾尚书的诡计,顾尚书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处罚他了。他哼了一声,手按剑柄,连连倒退数步,已退到江忠身边,嘴里冷冷的说道:“末将多谢大人了,兵部重地,末将官小职微,还是不入的好。”
江忠在一边立刻接口道:“难得卫都统懂得规矩,卫都统远来疲劳,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顾怀仁心中暗急,正待应对,猛听得门外传来太监尖着嗓子的吆喝声:“皇~~~~帝~~~~驾~~~道~~~~!!”
顾尚书心里一惊,不知皇帝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的?他向江忠看去,只见江忠眉开眼笑,显然是早已知情,正对着卫青说道:“快把剑连鞘摘下放在一边!”
卫青心知在皇帝面前更不可带剑,不等江忠说完已经把剑连鞘解下放在一边。门外脚步声急,数名侍卫已经推门而入,分列两边。
顾怀仁恨恨的瞪了江忠一眼,万没想到江忠会来这一手,但形格势禁,他也只能把想说的话咽回去,跟着江忠和卫青一起跪倒在地。
一片寂静中,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并不很重,甚至可以说有些虚浮,而且气息有些急促,微微的发喘,听起来身体并不是很好。
“平身吧。”这声音听着就象白开水一样,没有一点的热情,也没有一点的力量。
“谢陛下!”三人齐声谢恩站起。
卫青抬头看去,眼前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脸色有些苍白,鬓角上有一点汗珠,满脸的倦意。
“你就是卫青?”皇帝也打量着卫青。
“是!”卫青答道。
皇帝笑了笑,转向顾怀仁:“顾爱卿,朕听得有前线功臣来京,也想看一看,不妨碍你做事吧?”
顾怀仁一付受宠若惊的表情:“陛下光临,臣荣幸之至。”
皇帝又转向卫青:“卫青,听说你打仗打的很好,大汉的江山,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待卫青回答,就吩咐一边的太监:“打赏。”
那太监往当中一站,高声说道:“卫青听赏!”
卫青的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他不知道皇帝究竟在想什么?但想的绝对不是他的江山。如果他真的在乎他的江山,他就应当知道,人是有感情的,不会仅仅因为一点赏赐就豁上性命。现在皇帝的表现,明明的是在敷衍。他来过了,赏了,于是,他的事情了结了,按他的想法,将士们应当感恩戴德,热血沸腾了。只是他不知道。虽然他是大汉最尊贵的人,但下面这些卑微的小人物也同样有自己的气节,对于这种近乎侮辱的奖励,只怕不会有多高兴。
但卫青不能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就算是对白不信、赵月如也不行,因为这是对士气打击最严重的事情了。卫青决定把这件事永远埋在心里,让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卫青听赏!”那太监见卫青不动,又说了一遍。
卫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