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的背影,心中却在转着念头:究竟怎么样才能不只拴住卫青的脖子,而是拴住他的心?她弯弯的眉毛先是皱了一皱,然后一下子展开了。对,就是这样!
卫青拍马如飞,一路疾驰,过了大街通衢,出了城门,一路不断超过京郊那些游玩的人们,为了加快速度,卫青不断穿过小路,夕阳西下时,卫青在一条三岔路口站出了。
他在犹豫。
他不是迷了路,他心里很清楚,向左是归营的路。
但向右,是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只要向右一拐,沿小路再走五六十里,他就能看到自己家那个冷清的院落,那斑驳了的大门。在他的脑海中好象看到那乌黑的门环,他的手只要一伸就可以抓住门环。“梆!梆!梆!”只要敲响三下,就三下,然后,院子里就会有人应声。那是年已六旬开外的七爷爷,他们的老仆人,耳不聋,眼不花,只要有人敲三下门,他就立刻来到门前。
卫青的胸口突然有些发堵。
他完全可以回家的,如果现在打马就走,一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回到家中,他只需要在家里住上一夜,明日一早再回营,金军哪有那么巧就正好就在他耽误的这一晚发动进攻的?他轻轻的拍着马鞍,看着右侧,远远的,太阳正一点点的落山,在地平线之下,就是他的家,那里有他的父母,他的玩伴,他熟悉的一切。
站了良久,卫青长叹一声,翻身下马,向着家乡的方向跪下,深深磕下头去,泪水打泪了泥土。他站起,擦干眼泪,上马,缰绳向左一带:“驾!”回营!
天一点点的黑了下去,最后一丝阳光终于消失,从路口向左,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卫青的身上又酸又痛,他几乎要坐不住马鞍了。马也走的有气无力的,越走越慢。
卫青勒住马,翻身下地。他可以死撑,但马却实在是撑不住了----当然,他也快撑不住了。他放开缰绳,听任马去休息,他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是泥还是水了。
夜幕正在慢慢降临,好象一件黑色的披风在缓慢的从头顶飘下,月华如水,四下里远远近近的响着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