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三分钟，期间陆则川状似不经意地用余光看向腕表, 跟随指针滴滴答答地转动, 太阳穴好像也在突突地乱跳。

秘书王继站在他的身边。

手里捧着一份资料, 正在向他汇报市场调研的结果。

王继再一次感觉气氛分外紧张。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 还是在小陆总出了轻微“交通事故”，去谈理赔的情况下。

自从大陆总正式退休以后，陆则川在爷爷的授意下, 开始接手公司内的大小事务，王继便跟在陆则川的身边，如今已有好几个年头。

不说完全能了解陆则川的性格，起码原来的陆则川，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公私分明，对待所有员工都是一个态度。

也不见他对哪个女人有过好感。

更别说见到他为了哪个女人发大火的时候。

但是此刻，陆则川唇线紧抿，身体线条也是绷得很紧，周身散发出一种超强气压，逼得王继都不敢抬眸仔细端详他。

念着念着，王继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发干。

偷偷看一眼陆则川，他似乎也没有认真在听，眼睛是盯着手里一份同样的材料，却根本无心在看。

陆则川的手指蜷得很紧，额角有青筋凸起。

明明好像很在意手机里的内容，还要假装漠不关心。

没一会儿，他起身，转椅跟随他的动作，往后面猛然一挪，同时手里的材料应声摔落。

硬壳的文件夹落在桌面，发出重重的响声。

王继浑身一震，眼睛望向陆则川，嘴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两个人相顾无言。

半天之后，王继很想找话题，陆则川先说：“我去吸烟区一趟。”

……呃。

他明明记得，小陆总以前不怎么抽烟的啊？

正说着，陆则川已经捞出抽屉的一包烟。

放在手心里，顺便抄进兜里。

走了几步，已经快走到办公室门口，想一想，还是折身回来。

王继望着他，他眉眼冷淡，眼底古井深潭似的无波无澜，从来不爱解释的陆则川，在捞起桌面手机的那一刻，竟然对他说：“回来拿手机。”

王继愣了愣，嘴里喃喃：“哦……哦。”

小陆总，你开心就好。

……

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夹在手指间，陆则川将手机握在手心里，一遍遍点亮屏幕在看。

一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

发送过去的消息始终石沉大海，陆则川喉头发紧，吞云吐雾之间，不信命地再次解锁屏幕。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