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其实……其实师父他早有交代,若不是之陌不小心,也不会引来如此的后果……”云之陌继续颔首,声音吞吐间,已经能够明白事情的紧要性。
见状,木玄缓缓抬眸,凝视云之陌垂落的青丝,温和道:“可是仙尊赐你的忘忧剑被你弄丢了?”
她雪白的手指绞着衣衫,皓齿钳唇,良久,却只是望着脚下的地面使劲儿摇了摇头。
“不是?那除此之外,还有何事与你师父有关?难不成,是岐山符子若与玄虚山掌门的女儿漆雕羽央的联姻事情?”木玄思索良久,墨色的眉间微微蹙起,面上已是有些好奇。
“上仙莫要再猜了,其实,是师父方才赐予我的?丝镜被我弄丢了……”她说着,语气里满是愧疚与委屈,双膝随着衣袍的触地跪在地上,叩首在木玄的面前。
“?丝镜?呵,我以为是何物,原来是?丝镜。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呵呵……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木玄缓缓站起,袍子被风吹起接连不断的波浪,此画面配上他明朗的笑意,顿时绝妙无比。
“上仙,你可是知晓?丝镜的下落?若是知道,这便指点之陌去找如何?”云之陌终于扬起脑袋,面上的阴云刹那消失不见,饱含期待的眼光,望着木玄高高的下颚说道。
“知晓倒是称不上,只是机缘尚在,巧合之下,便望见了些有用的线索。不过此事,若是你找那贼,怕是未必能够寻回?丝镜。这样如何,你去找允梳询问,此事她必是解决的最佳人选。”木玄说着,唇角带上难得一见的笑,仿佛刚从尘间开放的兰花。
“之陌多谢上仙指点。”说着,她赶忙叩首,额头离开地面再去望眼前的木玄时,他的身影却已经再次步进守剑仙阁之内。
滞了片刻,她面上便笑了。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启步便沿着来时的路朝着尘雨楼走去。如今既是木玄上仙这般说,怕是此事定然与允梳也是有些干系。这些日子,她本就待她如亲人,如何要帮着别人盗取自己的?丝镜?
心上纳闷间,不由加快了步子。
“之陌,这是要往哪里去?这般着急?”路过的han曜遇上她,不由问道。
“han曜师兄。”她行礼,接着说:“有些事情,我需去尘雨楼寻允梳问一问。”
“这般着急?怕是事情急切吧,我也正要去寻她,一起前去如何?”han曜将手上的信笺放进怀中,说着。
“好。”云之陌应着,这便又提了步子,继续行着。
“允梳?允梳你可在里面?”云之陌走近鸟字房的回廊,径直走到允梳的门前高声问道。
“之陌吗?”允梳问着,透过纱质的门窗,已经望见里面她快速朝着门口移动的步子。“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眼前的允梳却是憔悴的模样,双目无神,似是刚刚睡醒一般。
“你怎么了?”云之陌惊讶,赶忙扶住她,她的手握住允梳的手臂,却软的让人不忍用力。
“没事。都是经常的事情……”允梳摇摇头,一手扶着门框,勉强脱离了云之陌的支撑。接着,她艰难地勾起笑意,说道:“快些进去,在外面站着多不好。”
说罢,竟将维持身体平衡地手从门框上放下,想要去拉眼前的云之陌进去。只见她的手还未触及云之陌的衣衫,身体便随着双目的闭合,缓缓向后倾倒下去。
“允梳!”云之陌惊呼,在外面等待的han曜闻声,亦是顾不了那般多,便急急地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han曜望着眼前倒在云之陌怀中的允梳,她惨白的脸色,让他的语气变得疑问和担忧。
“我也不知道,还是快些告知师父!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云之陌紧张,眼下唯一想到能够救允梳的人,便只有怀御一人。
虚妄阁中,烟香袅袅,怀御从榻上走下,接过云之陌递上的清酒,便毫不客气地饮了下去。
“师父,允梳这是怎么了?今日好生凶险……”云之陌说着,面上的后怕难以掩饰。目光不经意瞟一眼床榻上的允梳,心上依旧是担忧难散。
“无碍,只是旧疾复发,想来,最近亦是有些劳累了。看来昆仑山仙君寄来的信笺,怕是不能交给她看了,若是看了,便更加会一病不起了。”怀御说着,方才还是轻松的脸色,蓦地又暗沉下去,似是要隐瞒些什么。
“昆仑山仙君的信笺?此事与允梳有何干系?允梳不是天玄山的弟子吗?”云之陌不明,满脸疑惑地望着怀御问道。
“之陌,此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