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还有些话没有说完。今日既是在这里,恐也没有旁人,此刻将当日要讲的话说一遍如何?”玄羽离开栏杆,目光如炬地望着怯怯的允梳。
“莫要在这里为难我姐姐,此事仙尊本就已经下令,若是告知于你,姐姐必然会受到惩罚,你为什么就不能用自己的脑子好好想想,为何仙尊待你如子又要将你逐出师门?”允娇着急,话语又变得迫切。
“待我如子?你哪只眼睛见他待我如子?若是真的待我如子,又为何要将我逐出师门?他如何知道,我要受尽天玄山弟子异样的目光,连我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将我逐出师门,他若是待我如子,怎会这般对我?”玄羽激动,快步上前,隔着栏杆冲她吼着,眼光凶恶,可怖不已。
“你……”允娇惊住,倒退两步,熟不知在他的心中竟是这般的怨恨仙尊。
“玄羽,其实,其实你……”
允梳见玄羽心中如此怨恨,心下开始思量,是否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他。就在这时,仙尊与昆仑上君淳于尧已经步进了锁仙谷。怀御的声音响起,令允梳的话生生断在了空气里。
“其实,你并无任何错误,只是一个不争气的弟子而已。”语落,熟悉的身影立在的玄羽的面前,双眸的神色严肃又冰冷,令眼前的玄羽,顿时安静下去。
“仙尊……”
“师父……”见怀御前来,允梳,允娇,与云之陌不约而同地喊着,皆躬身行礼,面上方才的情绪消失不见,就似微风掠过湖面一般,不可追寻。
“现在,也要我叫你仙尊?”玄羽锐利的目光直冲怀御前来,完全没有被他双眸迸发出的han气震慑,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就像两道闪电僵持不下。
空气瞬间降下温度,一切都静寂下去。良久,昆仑上君心急,细细思量之后,终是开了口。
“……仙尊?”昆仑上君有些诧异,不由提高了声调喊着身边的怀御道。
“师父,师父可是要弟子前往相思湖?”云之陌担心之余,顾不得玄羽与怀御之间有怎样的过往,撞着胆子问道。
闻听云之陌的声音,怀御的目光才稍稍染上些温度,朝着玄羽冷冰冰地命令道:“莫要在这里丢人,快些下去!”
接着,转过身去,望着眼前的云之陌温和道:“确是想让你前去相思湖。”
相思湖的空气比外面的空气清凉许多,大概是因为这里的阴气较重。云之陌背着忘忧剑,手上提着一盏延阳灯,跟在允梳的身后。脑中频频闪现玄羽与怀御说话时的模样,心上对于他二人之间的纠葛更加好奇起来。
“之陌,在想什么,竟是这般出神?”允梳忽地停了步子,转过身来,面上的苍白自从进入相思湖之后,便更显严重。
“没什么,不过是在天玄山的事情,让我有些好奇。此刻想想,竟是有些扑朔迷离的意味。反正走到这里,闲来无事,便仔细思考一下……”云之陌说完,如故好看的脸上绽开笑意,眉眼轻弯,宛若月牙一般。
“天玄山的事情?何事,竟是引得你如此好奇,在这相思湖的彼岸桥上你都还在想着,就不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桥下的彼岸花吞噬了?”允梳说着,面上的苍白衬得桥下的彼岸花更加血红。
“不怕……”云之陌笑着。
“快些走了,前面就要到了,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就要赶不上了!”昆仑上君在前面喊着,声音在暗沉的空中回荡,似乎扰到了桥下的彼岸花,一朵朵鲜红的花瓣,在浑浊的空气中微微抖动,就似舒展身子的恶魔一般。
“不好,快走!”云之陌隐隐感到身后的忘忧剑在嗡动,知晓危险逼近,慌忙拉住身前的允梳,这便开始在桥上狂奔。
随后,在她们将要跑下彼岸桥之时,身后的桥梁却忽然一瞬间被桥下瞬间生长的彼岸花吞噬,那些因为坍塌,纷扬而起的尘土,在刹那弥漫开来,遮住了视线。
云之陌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麻木,随后,双眸似乎被一双有力的手捂住,眼前的一切淹没在尘土飞扬之中,就连一直紧紧抓住的允梳,此刻似乎亦是不见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穿来芬芳的气息,那种芬芳掺杂着来自地狱的魔气,却始终不能够让人否认的馨香。她指尖微动,似乎已经出现了知觉,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茂盛的彼岸花丛之中。
血红的一片在脚下蔓延,看不到边际地慢慢绽开,无尽的红色,就像血液,让人兴奋,又令人恐惧,如同两颗相爱的心,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