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心里一颤,顿了顿,然后点头道:“好的,阿姊你说。”
“皇宫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却也是最难以生存下来的地方。”司马君璧嗓音柔缓,却又带着几分清冷和距离感,而此时却像是字字带着千斤重量,敲打在殷暖的心上,“父皇只我一个孩子,在宫里一直颇为引人注目。九岁那年,母后又怀上一个孩子,那些妃嫔一个个虎视眈眈,还记得当时莫名其妙出现的各种各样的落胎汤药,好在每次都幸运的解决了。母后性格温和柔善,父皇只管长生仙术,从不在意后宫之事,所以我不知道我那弟弟若是出生,是否还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她叙述的语气极其平淡,殷暖抿紧了唇,安安静静的听着。
“小阿弟快要出世的时候,恰巧新安王侧妃也将要生产,后来我就买通了宫里的御医和几个心腹一起,用一个死婴换了那个孩子送到李陵容处。父皇盛怒之下,伤了母后,母后身体虚弱,就此去了。”
第三一三章 纸笺
这是她这一生最后悔的地方,她真的没想到的,那个时候父皇会那么生气,母后身体那么虚弱,她眼睁睁的看着父皇把母后打落地上,一屋子的宫女太监都不阻拦,后来父皇连马鞭都拿出来了,若非她不故一切的扑上去……但其实,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阿母最后还是去了。
“阿姊。”殷暖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声。他不知道该是怎样险恶的一个环境,才能让刚九岁的她做出了这样的艰难的决定司马君璧看向他,竟被他眼里的伤痛怔住,心里颤了颤,然后笑了笑,低声说道:“有事的那个人不是我,暖暖。”
尽管笑着,可是那些绝望他又如何听不出来?此时方才明白,那时那个大师说的,“亡者已往生”和“且放下”是何含义。
殷暖握住她的手,握在整个掌心里,越来越紧,好似想要告诉她自己的存在。
这几年的时间,殷暖早已经长大,一双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刚好能把她的手全部握住。司马君璧被他握得有些疼痛,却忽然又觉得莫名的安心。
“阿姊,这便是那李陵容多次对付你的原因吗?”
心里再是心疼,他说话的嗓音亦是从容淡然,只是和司马君璧的声音多了几许清冷不同,他的字里行间,满是温柔和心痛。
“嗯。”司马君璧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