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对于一般郎君而言,屋子里有几个作用与姬妾相同的婢女甚至是长相清秀的奴仆都是正常的,但是五郎君这等人物,又岂是他们能肖想的?
翌日,殷暖出门去见王倾尹,君璧本也要跟去的,临行前穗映叫住她,说是有些不解的地方想要请教,因为本来这些事就是司马君璧在管理着,故而便也理所应当的留了下来。
不过想着过了这些时日,积累的事应该很多,毕竟不只是商铺,还有几个私庄,殷暖和阿元也不可能忙得过来,便让因田也跟了去。
司园的家僮和其他院子的比起来不多却也算不得少,两人一直忙道未时才差不多理出一个大概,然后便有婢女给两人上了茶水。
穗映道:“水奴,先歇会儿,今日真是劳烦你了。”
“不客气。”君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又放下道,“穗映阿姊可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吗?”
“没有了。”穗映想了想又道,“水奴,五郎君昨日吩咐我,除了你和阿元因田之外,把他屋子里的婢女全都换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司马君璧闻言摇摇头,道:“五郎君既然这样做,应该有他的用意,我也不知。”
“是吗?”穗映抬起头,看着她面上因为低头而完全显露出来的疤痕,眼里有着莫名的神色一闪而过,说道,“水奴,你这个垂环髻梳的真好看。”
“穗映阿姊过奖了。”司马君璧抚了一下上面的垂环,而后浅浅笑道,“我也很喜欢。”
穗映被她的笑容微微怔住,忽然有些明白,就算真的有那道疤痕又如何?于她而言,依旧不损丝毫的。
“水奴。”穗映道,“我去给你端些糕点来吧!”
“好。”君璧点头,“有劳穗映阿姊。”
“不必客气。”
然而穗映出门之后不过片刻,又回来道:“水奴,三郎君有事找你。”
“嗯?”水奴想了想道,“可否劳烦穗映阿姊告知三郎君一声,就说……”
她还未说出借口,穗映就有些抱歉的道:“水奴,三郎君已经进来了,我先下去准备茶水。”
司马君璧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殷昕饶了出来。
“水奴。”殷昕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上微有些受伤的神色,“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婢子见过三郎君。”司马君璧起身行礼道,“三郎君请见谅,只是现在五郎君不在,婢子私下和三郎君见面,怕是有损三郎君清誉。”
殷昕闻言,面上的不快终于散去,在坐榻上坐下之后,心满意足的道:“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我确实很在意。
君璧心里暗叹一声,又道:“不知道三郎君此次前来,可有什么吩咐?”
“并无什么事。”殷昕深深的看她一眼,然后道,“只是突然很想见你,然后就来了。”
司马君璧闻言,并不回答,甚至连面上的表情亦无改变。
殷昕见此,有几分心急的道:“你不相信?”
君璧道:“回三郎君话,婢子不过一介家僮,三郎君说这话已是不妥,婢子又怎能回答?”
第三一七章 王姻
“你……罢了。”殷昕叹了口气,“若方才说这话的是殷暖,你便不会如此说了吧?”
司马君璧顿了顿,心道殷暖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但还是点头道:“是。”
殷昕闻言又是一愣,心里像是被绣针蘸着醋一下下的戳着,又酸又疼。半响方才说道:“你待他果真是不一样的。”
司马君璧又是沉默,殷昕无声的叹了口气,方才又道:“似乎自从那年在桃院遇见你之后,我的人生就有些不按常理而行,按理说,你只是个婢女而已,我却总是巴巴的赶了上来,而且每次都是与你冰冷的表情相对。”
水奴道:“婢子言语有失,望请三郎君见谅。”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罢了。”殷昕叹气道,“反正每次都是这样,你这么聪明的人,却总是刻意曲解我的意思,是为拉开你我的距离吗?”
君璧闻言说道:“三郎君多虑了,从未相近过,何须如此麻烦?”
本来就是遥遥的距离,又何须刻意拉开?
“你?”这般低声下气的一次又一次,殷昕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好在面对水奴这般态度又不是第一次,多少还是能习惯一二,又叹一口气,说道,“这次看见你,似乎有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