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取水。
岁余瞧着厅中没了旁人,便笑道:“公主,老奴瞧着这甘露殿偏殿中虽然打扫的小太监是有的,但是能近身伺候的宫娥却是只有公主带来的赛金姑娘。不知道公主有没有意向挑选几位宫娥进来侍奉呢?”
若说以前,穆鸢定然是不乐意的,毕竟她的身份不比旁人,露出丝毫痕迹都只有杀人灭口一条路。不过经过了早上的慌乱,穆鸢觉得她最好还是要来个宫娥伺候着,赛金是个好姑娘,性子却不安定,不少事情穆鸢也不愿意难为了她。
思量虽多,但实际上他也不过是想了一瞬便有了主意。
只见穆鸢笑着看向了岁余道:“岁公公考虑的周全,这么大个屋子我自己个儿住着也难免寂寞,若是能有人来陪着定然是再好不过。”
岁余笑眯眯的摸了摸拂尘,道:“那便挑个公主得空的时候,老奴带着公主去挑挑人。”
“不用那么麻烦,岁公公觉得合适就好。”穆鸢用手指捏了捏衣角,笑着回应。
岁余闻言,却是多看了穆鸢一眼。
要说这后宫之中,向来不是太平之地。各宫娘娘各自有手腕,眼线钉子安插的也是轻松得很,哪个宫里都难免有几个别的宫殿中放进来的人。或许不会有什么坏心,但是通风报信是少不了的。
尔雅公主虽然是新来,却成了红人,单单看昨晚皇上那份态度就知道是喜欢这位番邦公主的。纵然不是皇帝后妃,但往往这样的身份更能说得上话,想来以后也难免惹人眼。
可偏偏,这挑人的任务就让穆鸢轻轻巧巧的扔回给了岁余。岁余是隆鼎帝身边的人,他选出来的也必然身份干净些,但这样也必然会使穆鸢的一举一动被隆鼎帝完全掌握。
虽说隆鼎帝是她的舅父,但毕竟隔着两国邦交,穆鸢能这般说定然是大胆的很。
岁余的眼睛不着痕迹的看着穆鸢,便看到这位尔雅公主已经和端了茶进来的赛金说起话来了,便是要赛金再那些糕点来,她肚饿了,言谈间都是小女儿的娇态,分毫没有心机的模样。
只怕是自己多心了。岁余笑了笑,暗自摇头,这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弯弯绕,只怕她只是觉得麻烦才推了回来,至于其中的关节是不甚明白的。
既是如此,岁余也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那张有了些风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老奴就帮公主跑了这一趟,待选好了宫娥便送来甘露殿。”
穆鸢点点头,瞧上去似乎只是说了件小事一般,并未放在心上。
岁余已经把此行的主要目的说清楚讲明白,便也不再停留,要回去伺候隆鼎帝了。只不过在他走之前,穆鸢问了句:“对了,公公,昨天那位流了血的娘娘可还好?”
岁余笑着行了一礼:“回公主,赵淑妃娘娘经过太医的救治已经大好了,腹中胎儿也是安然无恙。”
“真神保佑。”穆鸢说着双手合十,微微闭了眼目,再睁开眼睛时就恢复了眉眼弯弯的模样,“如此当真是好事,昨儿个可是吓坏了我了。”
岁余笑着应了,安慰几句便离开了。
年老的总管太监并没有告诉穆鸢,赵淑妃身边的近侍宫娥皆因为伺候主子不理而被杖毙,毕竟这事情太过于残酷,小姑娘瞧着胆子也不大,说出来会吓坏了她的。
却不知,穆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扶了扶头上的玉钗。
即使岁余不言,穆鸢也能猜到昨天会是如何的血雨腥风。她早早离开,为的不过是躲开看到隆鼎帝震怒时候的模样,那总不会是好看的。
赵淑妃是自己到自演了那出戏码不假,不过既然坐下了事情,为自己肚中孩儿博了个名声,那就注定要承受接下来的打击。赵淑妃恐怕也不会给身边人求情半句,杀人灭口,借了皇帝的手往往最为恰当。
“桑罗,你说的修行是否需要人的魂魄?”穆鸢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轻,正在准备茶点的赛金以及站在门口的夫焉无人听到。
桑罗那有些飘渺阴冷的声音传来:“要。”
穆鸢站起了身,扬起一抹笑,唇角微弯眼角上挑,那张原本干净的面容瞬间妖媚起来:“那我帮你这一把,今儿个,你怕是要修为大进了。”
***
每日早晨都是宫嫔去给皇后请安的日子,除了掌灯临幸的宫妃,其余上至贵淑德贤四妃,下至六品御女,皆要到皇后前问晨请安,以彰显皇后后宫之主的威仪。
只不过美人以上的宫妃才有资格进入内殿得了自己的一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