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读的小姑娘。
穆鸢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裙裳,脚上是修着花的小马靴,面纱并没有被戴在脸上,而是随意的垂在一旁。她翘着腿来回晃荡着,手上翻着书页,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萧宇承刚刚和宋婉言大吵一架颇有些心力交瘁,这会儿就没什么心情应付穆鸢,但是他还是放松了表情走进去。
原因无它,萧宇承现在还是个一心帝位的皇子,隆?帝看重的,他必然是要重视的。
进了门,萧宇承开口道:“尔雅,你在看什么……”突然,瑞王的声音卡住,全因为他瞧见了那本书的封面。
《参欢喜佛》,俗名叫做春宫图。
萧宇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原本每个皇子都会在成人的时候被赐给一本书,上面的图画是教给皇子行房事的,宫中也会派下来一个教导宫娥来指导。
对萧宇承而言,这并不是什么羞涩事情,毕竟每个皇子都要来这么一遭,再说敦伦之事本就是人伦大常,也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只不过自己收得好好的春宫图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翻出来看,还看得颇为津津有味,这就让萧宇承觉得尴尬得很了。
上前几步,一把夺了那本参欢喜佛,萧宇承沉声道:“尔雅妹妹,你怎么可以随便看这种东西?”
穆鸢眨眨眼睛,望着萧宇承,听到他这种类似与职责的话时就嘟起了嘴巴,颇为不高兴的样子:“我以为你和宋侧妃有话要说,就想着怕打扰你们了,倒不如好好找些事情做,听人说这里是你的书房我就来了嘛,可是,你书房真的很无趣。”
“那里无趣了?”萧宇承微微皱眉,转头看着自己的书房。
青瓷古董,怪石水晶,样样俱全,瞧着可是很有情趣的。
可是穆鸢却是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很:“你看你这里的书,全是字,连画儿都没有,哪里像是贤妃娘娘给我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图画的有趣呢?没意思得很!”
萧宇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全是图画的书是给小孩子看的,你这般大,自然不能看了。”
“我看不懂。”穆鸢颇有把无知当理说的价值,她指着萧宇承手上的参欢喜佛,“我找了很久,就只有这个都是图画还算能看得懂,我就拿出来瞧了。”
找了很久?
萧宇承猛地皱起眉头来,下意识的就往正中间的挂画看去,却听到身边的穆鸢接着道:“可是这个画奇怪得很,来来去去就两个人,还不穿衣服,着实是省笔墨的很,我看了半天,连个花鸟都没有,真是省事偷懒的很。”
这倒是让萧宇承哭笑不得了,这种东西除了两个人还要什么?
不过他却不想把这话说给穆鸢听,显然这是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若是自己说得太细,她回去漏了痕迹,岂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吗?
故而萧宇承只是模糊道:“不过是些人胡乱画的,当不得真。”
穆鸢哼了哼:“那你还收起来。”
萧宇承别开眼睛:“没事儿瞧着玩儿罢了。”
穆鸢也不执着,她似乎刚刚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儿:“瑞王哥哥,你府里还有没有花啊?”
“没了。”萧宇承对于想起来花房里面的事情颇为抗拒。
穆鸢倒是不介意的样子,她的眼睛转了转,微微往前走了一步道:“你拿去找找嘛,我想要去做胭脂,可是没有花来用。出来一趟挺不容易的,瑞王哥哥你很厉害,就帮我想想办法?”
萧宇承并不觉得女人的东西有什么必要要他去弄,正想拒绝,却直直的对上了穆鸢的那张脸。
有句话,菱角说的很对。
这张脸好看些,总会好的。
穆鸢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没有反其丝毫波澜的看着萧宇承。
瞧吧,这张脸永远是最有力的武器,一张画皮往往比结发夫妻或者真心相爱来的更为珍贵些。
“你别老看我,若是被宋侧妃知道了,她是要生你的气的。”
一提到宋婉言,萧宇承的眼前就直接飘过了那张带着深深伤口的脸。
萧宇承很清楚,太医并不是神仙,伤成那个样子只怕以后都要带着疤痕的,无论深还是浅,对于萧宇承而言都是个不小的考验。
日夜面对一个毁容的女人,只怕对任何男人而言都是件难事,何况是顺风顺雨惯了的萧宇承。
他的眼睛又飘过了穆鸢,那张精致的容颜和宋婉言此时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有时候没有对比恐怕还不会那么不平衡,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