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抽,心想这话他怎么接?说认识?白辰轲是个鬼,认识他可还了得;说不认识...总感觉这夏侯旬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让他有点不安。
思前想后,白苏九决定折中一下。他将那写在书页一角的字悄悄撕了下来,然后举着书册大声读出那首诗,并详细地解释了里面几个生僻字。
“谢国师。”夏侯旬接过书册,匆匆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果不其然,夏侯旬刚走至宫门,便有几个侍卫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淮宁王殿下,近日国君有令,凡无诏而入皇宫者,携带之物一律检查。”
“连本王的东西也要查吗?!”夏侯旬恼火地问道。
侍卫们不由分说地回答道:“是。”
夏侯旬无奈,只能把书本随手递了过去,并解下佩剑。侍卫们却并没有去接那佩剑,而是仔细翻阅起那本书。
夏侯旬心中一沉。这哪儿是为了查他,明显是在查白苏九!白苏九到底怎么了,怎突然引得父皇对他如此警惕。
侍卫们翻了许久,甚至抖搂了几下那本书,见没有夹带什么东西,才把书还给了夏侯旬。夏侯旬冷哼,拿回自己的东西大步走出皇宫,心里却早已慌得不成样子。
白苏九回到屋里,冲着白辰轲挥了挥手道:“一会儿你去一趟淮宁王府,警告夏侯旬不要再来找我。当然,也别再找你了。”
“好。我这就去。”白辰轲匆忙飘出了屋子。
白苏九又看向白栖梧道:“最近辛苦一下,把院子里的结界加固几分。当然,我也会帮着你加固结界。”
“嗯...尊上,是要出事儿了吗?”白栖梧忐忑不安地问道。
白苏九摇摇头,眯着眼回答道:“太子无事,那本尊也无事。往好的方向想,是国君打算正式交权太子,所以加紧了盯着本尊,生怕我临阵倒戈。往坏的方向想...”
白栖梧紧张地瞪大了眼睛,等白苏九的下文。
白苏九看向阿年,心情很是复杂地说道:“往坏的方向想,怕是上次我闹了那么一场,这回又引来了雷罚。两次虽然都有结界罩着外边看不出异样,但那雷声和破损的院墙是万万抵赖不得的。国君又不聋,国师的院子里总是被雷劈,他当然要起疑...”
“那怎么办!会不会暴露您的身份啊!”白栖梧心惊胆战地问道。
白苏九摇着折扇很是泰然地回答道:“应当不会想到这一层。不然他派来的就是道士了。”
“也是...”白栖梧回答道,转身看了看正在沉默的君南衡,突然戳了戳他问道:“你想什么呢!”
君南衡自从盲了,虽然依旧爱说话,但说的话跟以前比起来,似乎更过脑子了。君南衡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白苏九,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好像许久没来了。要不要去打听一下太子如何了?你说的对,太子无事,你也无事。可...太子若是有事呢?”
白苏九点点头,君南衡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然而夏侯赞此时不来跟他走动,反而才是上上之选。但,白苏九终究心里不安。自从君南衡莫名其妙背了‘杀孽’,白苏九想什么事情都要想得更加全面了一些。
于是,当天夜里,白苏九化成了狐狸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夏侯赞的寝宫。
夏侯赞的寝宫并没有被加强把手,如此,白苏九倒是松了口气。他顺着窗户窜进了夏侯赞的屋子里,见夏侯赞正挑灯夜读,白苏九摇了摇尾巴钻到书案底下,悄悄拍了拍他的小腿。
夏侯赞一惊,连忙低下头。见是那失踪已久的小狐狸,不由得被狂喜冲昏了头,险些惊喊出声。
“你回来了!”夏侯赞一把将白苏九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喜极而泣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白苏九抖了抖耳朵,眼睛不安分地扫向夏侯赞的书案。夏侯赞面前摊开的书是‘帝王经’,看来,夏侯赞已经在为继承大统而做准备了。
“甚好。”白苏九宽慰了许多。但,眼下可不是能放松的时候。因为很快,天剡就要经历两次不大不小的战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次战争他都出谋划策了,这才巩固了自己作为国师的地位。前世里,那两次战争全是大胜。可现如今,这一世的变化着实太多,白苏九不敢掉以轻心还按照前世的路子走。他必须再出去打听打听风声,才敢向国君进言。
“小狐狸,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发生了许多事儿...”夏侯赞絮絮叨叨地说着,转身将白苏九抱到了床榻上。
白苏九等得就是这句话。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