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chuī,雪花还是那个飘,气温有时比三九天更低,白毛女都能冻死几个更别说烟花女——林森柏跟咪宝不一样,她现在最讨厌冬天了。因为咪宝起得早,夏天还没事,冬天睡一半没人给她暖被窝,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可怜,于是乎这天早上,她说什么都不肯让咪宝下chuáng,阻挠方法很简单:抓着咪宝的手腕,咪宝说什么都没用,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她林森柏说不放就不放。
“阿乖,你活回去了?小英都没耍无赖呢怎么还轮到你了?”咪宝半坐在chuáng头,几次跃跃欲起,却都被她扯住,两手扯住,活像谁要把她抓去卖似的死死扯住。咪宝无奈了,只好再次躺下,把她搂进怀里,摇头长叹一声,作放弃抵抗状,“一会儿你没早餐吃怨不得别人。”
林森柏最不关心早餐了,自从何宗蘅入住之后,咪宝为迁就何宗蘅的口味,整体加大了下盐力度,林森柏觉得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就差用绝食来抗议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待遇了。“学汪顾,给家里请几个佣人吧。”她得回温暖的抱枕,自然要作个没完。咪宝的胸是真的,所以理所当然是柔软的,怎么蹭都不怕的,她就那么放心地蹭啊、蹭啊,蹭着蹭着就又犯困了,但嘴巴还是忍不住要喃喃,“人家要知道我家还得是女朋友来做家务会笑我的...上回...郝君袭就笑我不体贴...还说...谁跟我谁...倒霉...”咪宝心说倒霉是一定的,只不过好运比倒霉稍微多一点而已。
早上十点,林森柏抵达源通大楼。本来呢,也没她什么事儿,她就是来晃晃,装个样子,免得人家都以为她死了,要侵吞她的家产。
由于自己办公室里空dàngdàng的没个人气儿,她热闹惯了便不想进去,遂转身敲敲苏喻卿办公室的门,拧锁,开门,满脸流氓相地往里走,“小苏苏,早饭吃了咩?”她反正是吃饱喝足了,如果苏喻卿没吃,她会很高兴的。
可苏喻卿每天作息规律得跟原子时钟好有一拼,再说人家的小情人是开饭店的,哪儿有可能饿到,不吃成个大胖子就算克制了,“劳您费心,我早上吃了一桌子东西。到现在还撑着呢。”苏喻卿低着头,挑衅地半扬起左眉斜眼看向林森柏。
她以为林森柏至少会像往常那样恼羞成怒捶胸顿足一番,但这回林森柏没能如她愿,只“哈”地一拍手,然后便从座位间拽起她来,让她跟她一起去巡视。苏喻卿想起来了,今天是三月一号,每月一日和十五日是林森柏的公开巡视时间。一到这两天,公司里就会呈现警备状态,男职员一律西装革履,女职员更不敢穿着bào露——源通有一条明文大戒,凡女性职工,在工作场合最多露到锁骨以下三寸,超过三寸者,以违规论处,若造成巨大不良影响,如露出□□,或以各种方式刻意□□胸部者,即刻开除——能立出这种小人规章的,放眼源通不做第二人想。女职员知道老板一直很介意别人的胸比自己的大,于是在林森柏面前,她们即便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也往往要含胸驼背才能觉得自己安全。
“今天关键是跟我去看看方仲孑,”林森柏一悠一悠率先出门,粉红色的长袖马球衫与草绿色的直筒裤直把她衬成一颗嫩生生的桃子,谁见了都像上去咬一口,“打她进公司到现在我还从没下去过呢。毕竟是初恋,搞得那么生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咱们跟她聊聊,聊完一起去吃午饭,你在,我也就算避嫌了。”
不一会儿,两人进了位处二十一楼东翼的质检部。面对门口而坐的一名监理一见她俩,立刻扯着嗓子拉警报一样地问好,林森柏想低调已经来不及,唯有装出满脸端庄淡定,点头应好。
源通的部门办公室与其它公司的没有不同,大开间里拉开横竖隔断,满室尽是蓝白灰,看起来板板正正,死气沉沉,看久了会让人失去食欲——林森柏亦觉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会缺乏活力,一度想改变这种局面,也曾要求办公设备厂商将隔间面板做成叶绿色,可在一个试点办公室实践之后,林森柏得出的结论是:人要是废柴,你就是给他龙椅坐他都成不了材。还不如就那样吧,通用的东西便宜些。
“林小姐,今天好早。”质检部经理叫方兴,看见林森柏便落落大方地从经理室里走出来。
林森柏当初一见他那地中海的脑袋就觉得他是聪明人,可相由心生这种东西委实不靠谱,接包的建筑公司次次都由他亲自带人去审核,结果就给林森柏审出个纵优建设来,搞得林森柏最近左眼皮子老跳,生怕哪块天花板掉下来砸死人——作为负责任的地产开发商,林森柏当然是希望价廉物美。毕竟源通是个品牌,今后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