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张蕴然的秘书地道。”
从林森柏的方向看过去,师烨裳就是一尊用羊脂玉雕成的塑像,肤色如雾般稀薄,不浓不淡,白得清亮骄矜,通透细腻,而且,从她坐下到现在两百多秒过去了,师烨裳仍然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表情,除了从纯白唐装袖口里露出来,jīng致得好像一折就断的左手腕偶尔弯一弯,其余各处皆是不动如山...啧啧啧,她觉得师烨裳一旦专注起来,周身气息都恨不能要消失在七情六欲组成的世界中,生生是个活雕塑,当真应了那句“美人不yín是泥美人,英雄不邪乃死英雄”,她就很见不得师烨裳不yín不邪的时候,既是泥美人又是死英雄...这么正经八百的,汪顾是有多自nüè才会时至今日还...等等,林森柏捂住后腰,幡然悔悟自己才是更自nüè的那个,娘希匹,哪个名人那么缺德,名言留下前半截,偏偏不留重要的那后半截:只说美人不yín是什么,不说美人yín起来是什么算什么好汉啊你!
“才不跟你这个怪物说话,什么鸟叫你都听的懂,下辈子八成会托生西伯利亚人,连鸟都不跟你说话。哼,一会儿我去看宣传展示,最好的作品肯定都拿来做广告。”林森柏左手翻弄桌面上的名牌,右手用力揉肾,“对了,郝君裔跟我一班机过来的,接待规格很不低呢,不像她这个身份应该有的。”林森柏觉得,自己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少许关于上层社会的判断当个借鉴没问题。
在B城,郝君裔再怎样都不为过了,太子爷嘛,政商军三跨党简直就是个戈尔巴乔夫,闹翻天也没人能管的。但在传说中一个红灯就能耽误三个省部级领导为国家做贡献的北京,林森柏始终觉得适才的接待规格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开路车顶没安警灯,车头没有闪鸣,但他们确实一路都堂而皇之地在走应急车道,只是说真的,北京的应急车道比超车道还堵,要是不来个专项整治的话,这个特权不要也罢。
“她的身份他们家人都不能很清楚地知道,你呢,就更不要细琢磨了。”师烨裳难得一次用圆珠笔写字,趁此机会赶紧玩儿,一杆笔在她指尖转的虎虎生风,几乎都要飞起来,真真是妙笔莲花,“考考你,知道什么叫质子么?”
林森柏黯着嗓子哈哈低笑,小人得志的模样一览无余,“你以为我连中子和质子都分不清么?你也太小看我林森柏了,怎么说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我也当过IT狗!我也学过微积分!可是郝君裔跟质子有关系么?我可半点儿也没看出她是个搞高能物理的。”
师烨裳也笑了,笑得极其轻蔑,笑得非常好看,笑得林森柏立马就知道自己错了,放下手里的笔,师烨裳拿起一旁的议程表,用指甲在表格内轻轻划了一道斜线,林森柏知道她是又要自己跟自己对暗号玩儿了,可她偏着光线看过去,即便能看清表格里那些条条杠杠,却还是分辨不出哪个设计师的哪个作品是被师烨裳认为好的,实用的,也许金狮今后会拿来用的,换言之,就是不知道金狮会选择山寨哪一个。
“你这个历史最高也就只能考到27分还不害臊的人,当然有理由不知道中国从古至今都有一套以质子为中心的官僚管理体制。”师烨裳将手上的宣传画册一丢,盖住那张反馈卷,如此,任林森柏再好的眼睛,也看不见内里分毫。真不知道在当特务这方面,到底她与华端竹谁的天资更高。
作者有话要说: 仇恨还给你们,苏明天要加一整天的班...
☆、参会的意义Ⅱ
午餐会时郝君裔出现了,但那出现的方式有点儿超乎林森柏的想象。相比在B城的低调,郝君裔在京城的表现,似乎是刻意地在高调着,平时看她社jiāo术一般般,绝大多数时候能躲就躲,能藏就藏的,可你瞧现在,她捏着酒杯站在自助餐台边,身前洋洋洒洒至少围了十来号人,几乎半个午餐会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林森柏耳朵尖,去取菜的时候就听她那儿在聊什么城市规划,养老项目等远远超出地产商本职的东西,若非林森柏早就听闻郝君裔是有两把刷子的,此刻她必然要对此卖力装政治B的行径嗤之以鼻了。
“诶师烨裳,郝君裔这是受什么刺激犯病了?怎么突然搞出这么个排场?”林森柏把餐盘放到桌上,偌大的一个盘子里只装了一尾张牙舞爪的huáng油龙虾。“这是天子脚下,她就不怕给她郝家招出点啥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