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压了压手:“坐下回话,本宫不是在下旨。”
訾琰犹豫的坐下后,罗晶压声问道:“你可还对她存心思?”
訾琰微微一怔,他当然知道罗晶口中的她是指谁,只是不知该不该回答。
见訾琰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不肯开口,她只好道:“是她托我问的。”
訾琰顿时心中一颤,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温柔。
即便他没有回答,罗晶也看得出,这幅表情代表何意,她蹙眉更深:“你若真还念她,便不要做伤害她的事了。”
訾琰瞬间抬起眼,着急道:“她出事了?”
罗晶板着脸摇头道:“现在还未出事,不过若你们之间断不清关系,出大事那是迟早的事。”
訾琰微微合眼,不再出声。
罗晶开始劝道:“我知道你们情深,我本打算待你战后归来,将她收为义妹,赐你们两全,可终究你们有缘无分,那一年发生太多的事,宇文烨之事你应已知晓,当初她只能那样做,你万不可怨她。”
“我从未怪过她,是我对不起她,没有及时回来。”
訾琰心里一痛,整个人被一股阴郁笼罩着,不由想起那日园中,程曦将他推开时说的那般决绝的话,他如何不知,程曦的身份不允许她再向他靠近一步,只是他放不下,他真的放不下。
“只要她点头,我可以立刻带她远走,甚至可以将那孩子视如己出。”
听到訾琰这话,罗晶心里一惊,连忙道:“如今你独身一人,无后顾之忧,可她却不同,她背后有整个沈家,怀中还有刚满月的孩子,我知你是暗龙卫,可你再有能耐,能带着她们母子俩逃到何处?不要再抱有那些空想了,若是你真爱她,忍心让她后半辈子跟着你过东躲西藏的日子?还要背负整个沈家无辜性命的罪责?”
訾琰瞬间哑声,如是一年前,他还是暗龙卫,也许他真能带程曦离开这后宫,寻一个无人的地方,二人归隐度日,可他忘记了,现在的他与废人有何区别,连那日与林枫益都对不过十招,訾琰不由握紧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他从未有过如此的自责,若是那时他不自负,不去查瘟疫之事,一接圣旨便起身回京,也不会让他们之间陷入现在这般田地……
良久后,訾琰抬起失神的眸子,低声道:“我只想守着她,哪怕偶尔远远地看上她一眼,便足矣,不会再奢望更多。”
“若是云洛公主入了东宫,她定会受……”
訾琰直接起身打断:“皇后娘娘,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还未等罗晶回话,訾琰便转身大步离去,他知道罗晶要说什么,但他不想听,他已经食言过一次,他不想再食言第二次。
他訾琰,此生,只程曦。
罗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紧不慢呷了口茶,看来此法不行,但至少让訾琰知难而退,不再存有幻想。
至于云洛的婚事,罗晶还有后招。
这几日,宫中传得沸沸扬扬,都说陛下要将云洛公主赐给护安侯,却被护安侯当场拒绝了。
这话传到林胥年耳中时,他气的直接将几个传话的宫人,当场问斩。
林胥年能不震怒么?
当初他没有直接出面问訾琰,而是叫罗晶旁敲侧击,便是怕此事被张扬出去,如今倒好,整个宫里竟传遍了,一个被护安侯拒绝的异国公主,怎能再做太子的正妃,这岂不是丢了皇室的颜面。
罗晶听闻此事,泪眼婆娑的来到静心殿,一见林胥年便双膝落地,还未开口泪便落了下来:“都怪臣妾办事不利,那日与护安侯私下里说话时,被一个宫人偷听了去,这事才被传开,臣妾求责。”
林胥年本还对她有气,见她声泪俱下的模样,又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怪罪。
“起来吧,是那宫人的罪责,与你何干,只是,唉……”
林胥年叹了一声,道:“玉京国发文来催了,云洛公主的婚事,这月必须有个定论。”
罗晶试了试泪水,柔声道:“不如顺水推舟,就将云洛赐给护安侯?”
林胥年正在思忖着,云洛公主却在殿外求见,罗晶眸子一沉,这女人想必也是听到了传言,特意赶来求见的,上次在曲水宴,罗晶便看得出,云洛对林枫益有意,而这边林胥年眼看就要点头,她定不能让云洛坏了事。
罗晶连忙道:“陛下,云洛应是为婚事而来的,可玉京民风保守,毕竟是女儿家,当她面直言婚事,恐怕有些不妥,不如先将她与护安侯的事定下,在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