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极严,深怕王佩会骂孩子,赶紧帮着劝“老姐,就让小叙看完杀猪再去吧,也不差这会儿功夫。”
“既然你舅妈说话了,那你俩就看完杀猪再去吧。看完就去,早点把你妹妹给接回来知道吗?”
“知道啦,谢谢舅妈!”谭叙嗖的一下就跳下炕,然后蹭蹭蹭向门外跑去,嘴角咧的快到耳根子了。
“老姐,不是我说你,你和我老姐夫对俩孩子也太严了点。你看笑笑,多懂事啊,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名吧?多给你和我老姐夫长脸。还有小叙,多大点孩子呀,就这么客客气气的,你出门看看,可屯子像小叙这么大点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谁有他懂事?要我说,你就该知足了,不要对孩子太严了。”
“唉,你不知道,这小孩你不管不行,一天不管他,就能给你上天。你们光是看见谭叙在你们面前懂事了,他气人的时候你是没看见,能把人给气死……要说懂事,我家笑笑那是真懂事,学习啥的不用我和她爸操心,家里的活也能帮得上忙,我知足。”
表面上王佩是贬低一个褒奖一个,可谁都听得出来她话里的得意。不过想想也是,有这样俩孩子,当父母的能不骄傲吗?
杀猪菜很好吃,杀猪却很残忍。
当外面传来母猪绝望的吼叫声的时候,谭笑用手捂住了耳朵,可外面男人们的叫喊、狗的狂吠、猪的嘶吼声音组合在一起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堵不堵啥用都没有。
眼前都是浑身是血的猪被捆着按在地上拼死挣扎的画面,还有它那双满是绝望的眼神,一丝不忍从心里升起,慢慢占据胸口,谭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你不因有罪而死,我们不为挨饿而生。”哈萨克女作家叶尔克西的一句话,不停地在心里默念,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老姐,快点,把血接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嘶吼声渐小,直到再也听不见,舅舅王军哐当一脚踹开外屋的门,双手端着一大盆猪血往里屋跑,酒红色的血突然跃入视线,谭笑刚刚平复的心,再一次难受起来。
平时和面的大搪瓷盆子里此时装了七八分的猪血,里面插着一根高粱杆,谭笑知道那是刚才接猪血的时候为了不让猪血凝固搅拌用的。王军估计就是接猪血的人,藏蓝色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