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下,公社那大坝就得破了口子,到时候咱屯子,那是第一个,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真有这么邪乎啊?”
王佩干活的手抖了抖,这几年家里条件好了,虽说今年地里估计是颗粒无收了,但信用社有存款,日子难不到哪里去。但要是真像自家男人说的那样,连命兴许都要抱不住,有多少钱也白搭啊。
“这可难说,照现在这样下去,没准啊!”
“那可咋整啊?要不让俩孩子出去躲躲。”
“往哪躲呀?洪水来的时候那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再说了,咱家那点子亲戚都在你家那边呢,住的比咱还低,大坝要是真的决堤,谁也跑不了。”
“这可咋整?你说这事儿弄得,可咋整啊!实在不行,让俩孩子去她三叔家住一段吧,郭欢那人还行,咱多买点东西送过去,你觉得咋样?”王佩也没心情干活了,丢了菜刀靠在墙上想保命的办法。
“妈,放心吧,没事的,大坝开不了口子。”
刚放假的时候,谭笑去六姨家把表哥的初中课本借了过来,这段时间没事干就整天坐在炕上预习功课。语文、历史、政治放一边,专攻英语、数学。
两口子同时抬头,“笑笑你是咋知道的?”
“我昨晚上听范海洋说的,她说他爸昨天去乡里开会了,上面说这几天每个村都要派人轮流加高大坝,还要留值,万一发生啥情况,要通知大家伙撤退呢。”
范海洋是个性子跳脱的,让她一天天待在家里就跟上酷刑一样,两家离得近,昨晚上冒雨来找谭笑,同学俩关上门唠了两个多小时。
王佩半信半疑:“真的假的,真要是这样咋没见屯长通知呢?再说了,有情况再通知,那还来得及嘛?”
“我看错不了!我这就去屯长家瞅瞅,问问怎么个情况!”
半个多小时,谈守林你回来了,进屋就喊:“王佩,家里还有现成的吃的没有?真的要去加固大坝,一会儿就走,晚上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不管饭,你给我带点吃的。”
眼瞅着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王佩正站在锅台边上擀面,打算烙饼,但因为天天下雨,柴火湿度太大,谭叙鼓动了好半天,火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