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之听了这些话,再看那女人抱着头讨饶:“我再也不敢了!”,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攥住,透不过气来,刚要往后退两步,却又听到有人跟女人搭话。
“这是你家那个?”
女人斜眯了绘之一眼,声音里头带了一点得意:“是。”
有人就呵呵笑:“带过来见识见识也好,省麻烦。”
省了什么麻烦,自然是省的逃了还要抓回来的麻烦。
谈话的人带着天然的优越感,看绘之的目光如同看一头牲畜。
打完了人,众人也就渐渐散了,绘之听到有人跟女人han暄,这才知道买她的这家姓许。
女人被不同的人称为许大娘,许婶子,许娘子等等,叫大娘或者婶子的人,大概跟许家有点亲戚关系,一个村里,扒拉扒拉不出三代总是有点亲的,这个绘之早就知道了,她还知道,这样的村里人,同样会是她逃跑路上的障碍。
快到家了,路上也没了旁人,女人,也就是许娘子问绘之:“看见打人,怕不怕?”
绘之仰头看了她一眼:“怕。”
许娘子脸上笑了起来,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目:“知道怕就好,那个女人,她不跑,谁会打她,终究还是因为她跑了,所以才打她的,她是活该!你看着吧,她以后还要挨揍,非得被打断腿才老实。”
绘之没有作声,回头望了一下那家,现在那家的炊烟已经升了起来,想来是因为抓人打人,耽误了做饭。
绘之收回目光,心里却想,不知道现在做饭的是不是那个挨揍的女人?!
夜里的时候又听见男人跟女人说话,男人的笑意有种说不出的猥琐:“……调教调教也好,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他们的儿子睡在东屋,呼噜震天响。
绘之不明白自己的耳朵怎么这么灵,可惜,听到的都是不好的话。
如此过了月余,绘之白天只跟紧了许娘子,做饭的时候也是进进出出,尽量不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
这一个月里头,村里先前那个女人又逃了许多次,每一次挨得打都比上一次狠。
村里人从最初的惊奇围观变得逐渐麻木各自做自家事。
绘之夜里等许家人都睡了,才坐起来,呆呆的望着那家的方向。
她其实很想跟那个女人说,逃跑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只凭借蛮力,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