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也吃不多少,就巴巴的卖了,现在倒好,这不卖了闺女后苏娘子倒是怀孕了,可都五个月了,青天白日的打了个喷嚏流了,一个成型的男胎……这不是造孽?不是缺德?”
人们偏好自己设定,如果这家生活幸福,那是他们有德行,如果生活不幸,那肯定失德了。这种想法虽然有失偏颇,但自古至今,也确实很是影响了许多人。
许家男人一听,忙道:“那这家的闺女就再没回来?”
“从来没出过远门,被他爹送走了,就是想回来,能回的来才怪!”
许家男人也有点死心了,事实上,他曾经怀疑绘之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但她的表现太淡定了,他忍不住就心怀侥幸。
就是绘之这次消失不见,众人怪许娘子也多过怪他。
大家都认为许娘子在农忙时节,太过压榨绘之的劳动力,这才导致绘之受不了一走了之。
后头因为许娘子说她没带吃的,大家开始传谣言说绘之受不了虐待自杀了。
这虐待也是许娘子虐待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许家男人淡定的回了中许村。
把苏家的不幸跟许娘子说了说,许娘子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两个人才计较着,若是寻不回来,到哪里或者从哪里节省出一点钱,再给儿子娶一个媳妇呢,就见邻村的一个男青年拿着一只鞋子跑了来。
“许船,你做什么捏?”
“表舅姥爷,您老,呃,不,还是叫我舅姥娘看看,这可是你们家我那表舅娘的鞋子?”
许家男人刚才都伸出手来想接了,闻言立即收回去,讪讪道:“你快坐,跟我说说你怎么捡到的?”
许船听着有些不对味。再大大咧咧,他也知道公公应该跟儿媳妇避嫌,现在表舅姥爷这般急切的问……,不过他家走失了人口,也着实应该着急,他便抓了抓头发道:“就是闲下来,去河边泅水,结果带着的两条小狗在岸上打滚,翻出来的,看那样子,好似有了段日子……”
许娘子跟自家男人面面相觑:“她会游水吗?”
“她们庄子没有河流经过,应该不会吧?”
“那这是……?”许娘子打了个han颤,暗暗思忖难道真是自己太过刻薄?可日夜干活也就那一两日的功夫啊,到了现在,大家还不是渐渐闲下来?
……
这中许村的种种,绘之不在,俱是她不能左右也无法左右的,仿佛偏偏因她逃了,还仿佛逃得挺成功,上苍便给她这段休养生息的日子一样。
对她来说,山中的岁月宁静而安稳,虽然有许多不便,可人身自由,她心里不再提心吊胆的担忧许家男人们,这就是最好的了。
绘之在小木屋住了几日,把这里收拾整齐了。
叫她更为高兴的是,她在一个藤箱地下发现一块小羊皮,上头简单的标识着此处的位置,而且,上头标示着离山下最近的地方有个坊市。
她最终决定还是下山一趟,检查了她要带下山的东西,打了一盆水,照着自己的影子,重新把眉毛画浓了,然后朝水里的那个自己笑了笑,步履轻快的往山下去。
正文 第十章老人
有许多人贪恋家的温暖怕出门,绘之并不怕,不管是苏家还是许家,“家人”都没给过她什么温暖。
她这次下山,小心翼翼的行事,总是先观察别人怎么做的,然后自己再三确认保险了才出手,卖东西跟买东西都还算顺利。
别人看她像山中猎户,有收动物皮毛的小贩试探着问。
绘之便咧开嘴做惊喜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小贩觉得她傻,这寻常人家谁会来卖毛皮啊,还一次出手这么多。
绘之笑着敷衍过去,拿着换来的七八文钱,先去寻摸买一把剪子,她问收皮毛的小贩:“俺爹说叫买把剪子做衣裳……”
小贩的年纪其实也不大,心肠热,热情的跟她说了:“这地界了刀三张的磨剪子的功夫最好,你去他那里看看,对了,买剪子可一定要自己试试。”
绘之捏着手里的钱,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买的到。
到了小贩指的地方,她问:“大叔,您这儿卖剪子不?”
刀三张先看衣裳,琢磨了一下才歪头示意:“你自己试试。”
一个竹藤圆筐里头放着七八把剪刀,每一把都带着岁月的痕迹,不过刀刃处都磨的发亮,旁边还放了一捆扎起来的布条,绘之看了一下,捡出一把剪刀,又找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