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生出另外的有来啊!”
范婆上来拉着绘之的手安慰:“别听你爹咋呼,他也是哪哪的都不成样子。咱不说别的,就说那个仓颉,估摸着也不是七八岁十来岁上就造出的字来的吧?揠苗助长,一上来就把孩子吓住,好好的一个聪明娃,你不会教就不要教,等学堂重新开起来,我出钱教她去那里学去。”
范公连忙认错:“今儿高兴,真一不留神说多了。打住打住,咱们去认字写字。”
范婆晚上专门跟绘之说起来:“你不要怕,女人家学些字念念书并不妨碍,书里的话有时候也是很有道理的,我要是一味的跟你爹拧着来,那我们也早就过不成一块了,他喜欢念书,我便也认几个字儿,两个人也有话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不管怎么说,自从这日之后,绘之倒是跟着范公极为正式的开蒙了。
范公说话虽然恨不能拔苗似的,可教导的时候却极为细致耐心,又有意让绘之增加耐性,所以学字的时候,虽然绘之会了,可还是让她按部就班的写够千遍。
范公极为喜悦,夜里跟范婆嘀咕:“有天分又有悟性,若为男儿身,说不得成为一代名家。”虽然在其他事上看不出绘之的悟性多少,但在练字上,倒是很有看头了,绘之的字稳健扎实,就像她的人一样,给人一种踏实感。
范婆笑他:“可拉倒吧,我问她了,她说还是喜欢种地。”
范公:“……”
范婆见范公被自己打击的心灰意冷,心里笑的打跌,胳膊肘子拐了拐他道:“往常你总说人各有志,怎么今儿不说了?我看你这几日也是,兴兴头头的,都不像往日的你了,小心把闺女吓到。”
他们说话声音其实不算很大,但也没有低到故意隐瞒。
虽然隔着几堵墙,还是听了个全套的绘之也有点无语。
她抓了抓脑袋,有些发愁的想,要是成为一代名家,还能正常种地吗?
好在这次谈话之后,范公的热情终于降温,稍微理智了一些,对待绘之的功课也没有那么严苛了,但不论他布置五百遍也好,布置一百遍也好,绘之总是一视同仁,功课完成的简直堪称完美,范公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不少。
暗暗的在范婆面前夸了绘之无数次。
“你看她这五百遍,跟这一百遍,根本没什么区别,可见是从头到尾都是态度端正的写下来的。我还记得老二家的大郎,我也不是没想过好好教他,可他呢,写头两个还是那么回事,越到后头,这字就越不能看,我都心疼我的纸笔。”
隔壁绘之十分愧疚的堵着耳朵,不是她想听,是她的耳朵忒好使了。另外,她认真写那五百遍,是觉得那纸笔好贵,糟蹋了要遭天谴啊……,跟她的态度其实没啥关系,她就是抠唆而已。汗颜,十分汗颜!
绘之自觉当不起范公的这般夸奖。
虽然不想听壁脚,但也正得益于她的好耳力,使她更了解范公范婆,而后在二老面前,也就更自在了,她建议:“我用笔在石板上写字吧,我也喜欢写,但觉得在纸上写,实在太费纸了。”
范公立即允了。他跟范婆没有孩子,这疼爱起孩子来,就没多少经验,而且绘之也大了,有自己的思量,他们俩也得认真考虑绘之的感受其实,他真实的想法是,绘之一定是想写更多的字,想练习的更好,又不想要纸笔,这才想出这样的主意的。
正文 第十九章走亲戚
但不出一日,范公就认识到自己的想法实在太狭隘了!
绘之压根儿没什么自己给自己加重功课的念头,范公叫她写一百遍,她就在石板上写一百遍,一个多的字儿都没有!
与之相反的,绘之表现出对织布的浓厚兴趣,她学习的很快,不仅动手能力超强,而且成果卓越,织出的布料已经超过范婆的水平,看的出来,她很喜欢这件事。
范公就不明白了:“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女子的关系,整日想的竟是赚钱养家?”
如果想通过织布来发家,那简直也是不可能的,现在的麻布多么结实?有的祖孙三代都能穿,有的人,三五年也不会做一件新衣。也就朝廷养的官兵们费料子,所以他们才能上交麻布抵税。
“或者说,她就是纯粹喜欢纺织?天上的织女托生的吗?也不对啊,织女下凡,应该不会喜欢纺织,要是喜欢的话,在天上织个够就好了嘛!”
范公觉得自己的疑问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对于范公来说,织布只要学会了,就是千篇一律,他不理解织布能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