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他就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整天想发财,却又不走正路,光想了偏财,你看他一琢磨着我有可能不在了,立即等不及的过来欺负你娘,可一见我回来,立即毫不犹豫的扭头滚了。你说,我要是像你阿娘一样的脾气,他能那么麻利的滚蛋吗?”
范婆弱弱反驳:“我这不是有你吗?”
范公这次没瞪她,转向绘之认真的说:“你阿娘这辈子就这性格,没治了,软糯,心善,受人欺负的时候多,可你不能再像她这样啦!”
给绘之定了目标之后,接着说范二叔的事:“你爷爷奶奶临终前给我们分了家,东西都是平均分的,他就不知足了,逢人到处就说他如何如何吃亏,你阿娘听不得这话,就说,那东西先紧着他们挑拣,这事虽然过去许多年,我可都记着呢,东西先紧着他们挑拣了,紧接着他们又说东西太少了,他们还缺这个缺那个……这我不能惯着他啦!”
范公得意:“我找了分家的时候做见证的那个老族长,论理,长子继承家业祖产,这是祖宗规矩,我们家当然没什么祖产,可我比他大那么多岁数,相当于多做了那么多年的活计,不论别的,单挣的可是比他强太多了,这分家平均分虽然是父母遗命,也要看事实啊,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我凭什么要一让再让?”
范婆也道:“你二叔那个人少良心的,跟你爹虽然是亲兄弟,但在外头不说他一句好,反而说什么绝户,专门戳人心。”
正文 第二十二章打架
“你二叔这个人,别看我们现在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但要是真的我不在了,你娘在他手下活不过三招,要是你娘没了,你觉得他会心软?不会,他巴不得我跟你娘早死了,家产都成了他的。平常就是你娘,觉得他不主动害人,所以才没有防备!”
范公越说越来劲,咬牙切齿。
范婆见绘之脸色发白,连忙使劲咳嗽一声,范公这才醒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过火了。
“你娘是你娘,你可不能学她,当然心善是没错的,可对着坏人心善,那就是愚蠢!谁欺负了你,能打回去,一定不能把亏咽下去?可懂了?”
绘之点了点头。
范公说完就躺下了,情绪激动,心口跳动的厉害。
绘之长到这么大,首次系统的体会到父母对子女应有的呵护以及言传身教之意,心潮澎湃之余,却也想,是不是父亲其实已经知道她在外头受了欺负。
经过这几天,其实她已经发现了是谁偷草。
也不是全无缘故的陌生人,是范二叔的孩子,叫范小六的。
范小六年纪比绘之小,但长得跟她差不多高,看着也比她结实,不过绘之并不怕他。
偷人东西,本就不占理,绘之要是因此而惧怕,那以后她又是在苏家在许家一样的命运。
这天她找了个二尺多深的土坑,割完了草,故意往土坑上放,周围又略加掩饰,结果范小六再来,不出意外的掉了进去。
土坑并不深,他手抓着外头的草地就想往上爬,绘之怎么肯给他机会,连忙扑上去,将他按在坑里。
“你抓我做甚,还不放开,我要告诉我爹!”
“行啊,告诉你爹,你偷了我家二十捆草。”
“你胡说,一共也就六捆!”
一诈就说了实话。
绘之发现范小六的智商在自己之下,先给他来了几下解气,而后问:“你偷的草呢?放哪里了?”
“早给你扔了!”
绘之生气:“欠揍!”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揍了他一顿。
范小六没想到平日里遇见后都一声不吭的绘之拳头这么硬,忍着挨了好多下,忍不住了,哇哇大叫:“我错了还不行,别打了!你要打死我了!”
他一说,绘之就住手了:“笨蛋,你早点认错,我不就不用打你了?”
范小六一想,还真如此,顿时为自己挨的几下委屈的哭了。
绘之见他哭,有一点心软,但想起父亲所说的,又立即刹住思想。
她跟范小六属于对立的两家人。范小六也用不着她可怜。
不过他一个大小伙子抽抽噎噎的哭,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想了想道:“别哭了,你得陪我草。”
范小六眼珠子乱转:“我又没镰刀。”想着要是绘之把自己的镰刀给他,他拿着镰刀就跑回家。
“没镰刀用手拔!”绘之自然知道镰刀的重要性,压根就没想过给他。
范小六见计策失败,有点惋惜